黄岩拿起桌上的那叠钱,一张张数过后摸出五张还给了徐生。
“根据我以前知道的行情,给一个人当保镖的任务,一次大概是六千元左右。
我残了,所以打个对折。但两天后,你还得我一千五。”
徐生接过黄岩递过来的五百,点了点头。
外头传来了一阵吵架的声音,接着就是酒杯摔碎,拳脚相加的殴打声。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由一阵极重的碰撞声和老板的怒吼作为结束。
黄岩把手上的的钱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走到包间的门前打开了一条缝。
透过门缝,他看到两个满嘴是血的汉字躺在地上,一个倒在柜台边喘着粗气,鼻血还在往下滴。一个被老板拽住一条腿丢到了外面,在地上一时半会还爬不起来。
等在柜台边的那位也被老板扔到门外后,老板把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扫清,像个普通的老人一样用抹布清洗地板。刚刚饶有兴趣看着他们打斗的顾客也都识相地收回了目光,顶多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这个老头不好惹。
“收钱的人怎么会这个点来?”黄岩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他们居然真的敢来收老板的钱?”
“老板不愿意生事,而且那些人也有自己的分寸。但今天他们有点反常啊……”黄岩关上了门,转头对徐生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徐生没有回答,但他心里还是随着黄岩的提问惊讶了一瞬。
黄岩坐回椅子,把酒瓶里剩下的酒灌进杯子里,一口喝下。
“时间的话,从今天晚上算起,两天两夜。是吧。”
“是。”
“你妹妹不认识我。”
徐生把一枚古铜色的硬币递给黄岩,道:“给她看看这个,她就知道你是我叫的人。而且我回去之后也会和她说一声。”
“那我先回家准备一下。”
“准备?”
黄岩拄着拐慢悠悠地走向门外,道:“作为一个老兵,我手里的东西,还真不少。”
“对了。”黄岩突然叫住徐生,后者一脸不耐烦地问道:“干嘛?”
“嗯……”他思忖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徐生啊,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我家,床底下应该有一个你需要的东西。”
“干什么说这种晦气话。”徐生反问道,面色难看至极,“你出事了,小花还能好过吗?”
“唉,我就是怕万一……好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只要知道我家的位置就行了。”
“神经病……”徐生嘟囔了一声,黄岩讪笑着不再说话,两人走到酒馆门口,道别之际,这次却是徐生叫住了黄岩。
“喂。”
“啊?”黄岩转过头,徐生的身影映照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黄岩只能眯起眼睛才能与他对视。
“别他妈每天想着自己会不会出事,不是有人说祸害留千年吗,你这种祸害,就算是我死了你都不会死。”
说罢,徐生转头离开,一路小跑向和陆河约好的地点。
黄岩知道这是徐生独特的表达善意的方式,再说了,自己也确实称得上一个“祸害”。他清了清后空,费力地一步步往反方向走。
由于自己的腿脚不便,酒吧离黄岩的住所很近,他这两年几乎没有走出过这条街道。就算如此,他也要走大半个小时才能到家。
走了十多分钟的路,黄岩就看到了三四波面相凶恶的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集起来,有些人敲开了路边小店铺的门,以入内检查为由闯进店里,出来的时候往往带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家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分就不会有过激的反应。赔个脸,白丢些钱,总比被人打一顿的好。要是这一顿打真的把人打出了什么事,那后果绝对比丢掉一些财务来得严重很多。
而这些混混显然也不是第一天在这条街上混,拿东西归拿东西,大肆的打砸还是不会做的,毕竟这些人上缴的钱就是他们的饭钱,要是连这些愿意交钱的人人都没了,自己也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种场景黄岩不是没有见过,但今天这个数量也太多了。
而且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晚上出动,今天怎么在白天全部涌上了街头。
“这个数量……”
黄岩倒吸一口凉气:“三口组疯了吗?”
三口组这两年并不好过,几个骨干接连死于非命,连凶手都没找到。吴成林的林中会势头正旺,把三口组打压的很厉害。因此这两年里三口组别说是招揽人才,能保住现有的规模就殊为不易。
可笑的是三口组组长像活在十几年前一样,依然觉得三口组是李家手下不可或缺的一个势力,更关心的是自己在组内的地位。
就像陆河曾经对徐生说的那样,这个组长但凡稍微有点脑子,自己都不会想着反叛,至少不会反的那么果断。
但既然你把晋升的路径全部阻断,不给后来人一点活路,那也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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