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的劝诱,”我吞下那比较生硬的称呼往下说道,“才答应把这事隐瞒起来,我很后悔。我必须,”涂土桥先生在这声援下说道,“必须管教我的女儿了。你不肯收回那些吗,魏泰强先生?”因为我已经把那些信放到桌上了。”
是的,我告诉他,我希望他不要因为我不肯从曹汪蓉小姐手里拿回那些信而生我气。
“也不肯从我手里收回吗?”涂土桥先生说道。
是的,我怀着深深的敬意说道,我也不肯从他手里收回。
“很好!”涂土桥先生意味深长地说道。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寂,我没有下定去或留的决心。终于,我无声地向门口走去。并想说为了充分顾及他的感情,也许我应当离开了。这时,他把手伸到了衣服口袋里——他这么做是尽了最大力气的——一面以一种我可以看作十分虔诚的口气说道:
“也许你知道,魏泰强先生,我不是没有一点财产的,我女儿是我最近的也是最亲的亲属?”
我忙回答说,我希望他不要因为我不顾一切去爱的失误,而认为我唯利是图。
“我并没那么想,”涂土桥先生说道,“如果你唯利是图,魏泰强先生——我是说,如果你谨慎一些,少受一些年轻人胡闹的行为的影响,那么于你就更有益些,对我们大家也如此。不,我不过从完全不同的出发点说,你大概也知道我有些财产留给我的孩子吧?”
我当然这么认为。
“—在这方面,人类的变化无常的天性大概表现得最充分不过了——见过这么些以后,你大概不会认为我的遗嘱不会这样吧?”
我低下头来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