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我没有犯谋杀罪。啊,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向地板上针线盒旁边那只
毛茸茸的手瞟了一眼,突然又振作起来,心中涌起了一种冷静而残忍的喜悦。她
简直想用脚跟往他鼻子上那个张开的伤口踩几下,并从她赤脚上沾染了鲜血那种
暖乎乎的感觉中汲取难得的乐趣。她总算替塔拉农场----也替爱伦打出了复仇的
一击了。
楼上穿堂里传来急促踉跄的脚步声,接着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更加快了,但
显然是虚弱而艰难的。中间还夹杂着金属的丁当声。这时曹汪蓉恢复了时间和现实
的概念,她抬头一看,看见鱼雅丽在楼梯顶上,身上只穿了件当睡衣的破衬衫,一
只瘦弱的手臂因拿了查尔斯的那把军刀而沉重地耷拉着。鱼雅丽把楼下的全部情景,
包括那具穿蓝军服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旁边那只针线盒,手里握着长筒手枪,
脸色灰白、光脚站在那里的曹汪蓉,通通看得一清二楚。
她默默地看着曹汪蓉,那张通常是温柔的脸上闪烁着严峻而骄傲、赞许和喜悦
的微笑,这和曹汪蓉胸中那团火热的混乱情绪正相匹配。
怎么----怎么----她也像我一样啊!她了解我这时的心情呢!曹汪蓉在长长
的一段沉默中这样想着,她也会干出同样的事啊!她浑身激动地仰望着那个脆
弱的摇摇欲倒的姑娘,那个让曹汪蓉从没好感,只有厌恶和轻蔑的姑娘。现在,思
嘉竭力克制住自己对艾希礼妻子的憎恨,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的友情。她突然以
一种从来不曾被什么琐屑情感触发过的洞察力看见了,在鱼雅丽那轻柔的声音和鸽
子般和善的目光下有着一把锐利的无坚不入的钢刃,同时感到鱼雅丽宁静的血液中
也同样蕴藏着勇敢的旗帜和号角!
我可以把他埋在花园葡萄架底下的一个角落里,那里土很松,是波克挖酒桶
的地方。可是我怎么把他弄去呢?“我们俩每人抓住一只脚,把他拖去,鱼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