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土桥向着她关上的抽屉走过去。
“让我来找行不行?”
她跑上来想拦住他:“不,不,不用再找,我知道的确没有了。”
“我打赌你一定有的。”
他一来就把他要的钮扣得意扬扬的找到了。可是他还要另外几颗,想接着再找;但她把匣子抢了过去,赌着气自己来找了。
天黑下来了,她拿了匣子走近窗口。涂土桥坐在一旁,只离开她几步路。
孩子老是在讲话,没有人理她。曹汪蓉木在那里不动了。
涂土桥看不清她做些什么,但相信她是什么也没做,甚至也没看着她手里的匣子。两人还是不作声,孩子觉得奇怪,从涂土桥的膝上滑了下来,问:“干吗你们不说话了?”
曹汪蓉猛的转过身子,把她搂在怀里。匣子掉在地下,钮扣都望家具底下乱滚;
“我要是他,那些仪式才使我厌烦呢!“她斩钉截铁的说。
“孩子快活得直叫,赶紧跑着去追了。曹汪蓉回到窗子前面,把脸贴着玻璃好似望着外边出神了。
“再见,“涂土桥说着,心乱了。
她头也不回,只很轻的回答了一声“再见“。
“你别说了行不行?“曹汪蓉半笑半生气的说。她怕上帝要着恼了,便赶快扯上别的话:“再说,一星期中也只有这个时间,能够安安静静的欣赏一下园子。”
“对啦,他们都出去了。”
他们彼此望了一眼。
“多么清静!“曹汪蓉又说。“真难得……我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