砀郡众将此刻心中无不是在心中不断问候林跃的祖宗十八代,但这个时候谁又会敢去触林跃的霉头?
他们纵然心中多有不满,但却是齐齐起身,异口同声的应道:
“侯爷英明!”
“有意见可以提,我们可以一起参谋参谋,毕竟要集思广益么。”林跃说道。
砀郡众将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却谁也没有开口。
毕竟经历了刚刚的一切,他们觉得只要能走出这个大门便是天大的幸事,如今能够继续任职更是意外之喜,哪里还敢提什么意见?
最终还是邓陀上前一步拱手说:“侯爷,我等并无任何意见,唯侯爷您马首是瞻!”
砀郡众将闻言连忙拱手说:“末将唯侯爷马首是瞻!”
“诸位与我,只能唯陛下马首是瞻。”林跃对着西北的方向拱了拱手,随后笑道:
“不过看来你们没有意见了,那就这么定下来了,今日乃是七月廿五,你们也不必急,在八月初三那天,也就是八天时间,你们赴任即可。”
众将闻言心中再度大骂不已,这是要累死他们,但他们也只得应道:“诺,侯爷!”
林跃端坐在宽大的大椅上,手指敲击着秦剑的剑鞘,沉声说:“我说了,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但之后谁若是犯错,休怪我不顾及同僚之情。”
说着,林跃便笑道:“对了,有件事我忘记与你们说了,等你们赴任后,我便会派人不定期去巡查,尔等务必要全权配合,不能有所拖延、怠慢,不然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了。”
“诺,侯爷!”众将应道。
林跃见状也就摆了摆手说:
“就这样了,诸位可以回去准备了,稍后调令便会下发。”
他顿了顿,接着说:“时间紧迫,诸位便不要留宿砀郡郡城了,尽快赶回去安置各军,随后赴任去吧。”
砀郡众将闻言目光皆是不断交汇,随后拱手道:“末将告退。”
而这时房门忽然大开,一股秋风刹那间便呼啸着灌入屋内。
杨再兴立于门前,左手握在腰间的剑柄、右手伸手示意,“诸位大人,请。”
砀郡众将齐齐打了个寒颤,随后皆是笑着点头示意,从杨再兴两侧鱼贯而出。
但等他们望见如今正在大门前两丈远的地方不断燃烧着的黑色大箱子,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纷纷加快脚步离去。
等屋内的砀郡众将皆已离去后,杨再兴走了进来。
“主公。”
“再兴你等等。”林跃笑了笑,随后执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写,他在砀郡郡城郡尉署亲卫营校尉后面,写上了晁盖的名字,又在砀郡郡城守将都尉后面,添上了白胜二字。
随后他望向那空余出来的芒县县尉、济阳县县尉、雍丘县县尉三行,一时间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他在芒县县尉后面缓缓写下“平安”二字,毕竟芒县位于砀郡郡城附近,算是砀郡的东门户,若是有着平安驻守此处,那就算未来天下大乱,刘邦闪击砀郡,也将在芒县遇挫!
但想了想,若是天下没有大乱,那无疑是将平安这颗将星给埋没在此处。
他再度陷入纠结,过了半晌,林跃便直接将纸张揉成一团。
随后他另取一张白纸,单手执笔便一蹴而就。
晁盖,砀郡军团亲卫营校尉,驻守砀郡郡城内。
白胜,砀郡郡城城防守军都尉;关胜,砀郡郡城城防守军都尉;耏跖,砀郡郡城城防守军都尉。
而芒县县尉、济阳县县尉、雍丘县县尉后面,则是一片空白。
林跃吹了吹墨迹,随后便交给杨再兴,“再兴,你去隔壁给公冶祁过目,没问题的话便呈予陛下。”
林跃心中暗叹了口气,他最终也没有舍下心将平安安置在此地。
他担心自己若是有朝一日调回咸阳,不再任砀郡郡尉一职后,便耽搁了平安。他身为二流武将,林跃总觉得将其留在自己身边要更好一些。
而呼延灼也同样如此,此地没有异族,无疑是浪费了呼延灼的天赋。
杨再兴点头称是,随后便快步离去,向着郡守府走去。
林跃揉了揉眼睛,感到有些乏累。
如今砀郡守军经过他的恩威并施,算是初步整顿了一番,将其各地守将与守备军中武将互相调离,省的时间一长便是根深蒂固、同气连枝。
不过结果到底如何,林跃也不敢肯定,毕竟俗话说“铁打的吏、流水的官”,他不确定自己能在砀郡待多久,自然不能够确定最终能够发挥什么成效。
这也是林跃仅仅用薛定一派立威的原因,毕竟砀郡武将中虽是派系繁多,但在某些时刻也可以说是站在同一阵营的。
林跃若是真按照收集到的口供与线索去定罪,那刚刚的待客厅中,十有八九都要入狱。可以说要说将其全部押赴大牢有些草率,但隔一个枪毙一个,大概率是没有冤枉的。
毕竟你要让一群整天舞刀弄枪的汉子,能够秉公奉法、毫不犯错,在林跃看来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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