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容儿其实早到了,她在门口听到白铃的声音,找了个角落回避。等那家伙走了,才带着咳嗽,佯装虚弱地进来,上来便关心:
“怎么样?有事吗?白铃对付你们了?”
“龙容儿,你怎么来了?你病的那么重…”凯风说。
蓝天画非常好心地拉来一个凳子给她坐,龙容儿病怏怏:“我在附近的诊所打吊瓶,听说白铃告状,不放心,回来看看。她做什么了?”
她的手上还贴着医用创可贴,面色惨白,使她的话很可信。曹久愉觉得怪,她还在想早上跟龙容儿目睹白铃王靖他们谈话的事。她问凯风东方末,龙容儿有没有提醒他们什么,他们摇摇头。
洛小熠把事情又讲了一遍,龙容儿故作懊恼:“都怪我,要是我没病,我去跟王靖沟通,也许就不会连累晓婷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这样只会连累你而已。”
龙容儿悄悄观察东方末的表情,他没什么反应,但也没有怀疑她的意思,这就好。
“秦嘉嘉和你们的矛盾,你和我说过。怪我病糊涂了,没记起来,不然我就是发着高烧也要替你们跟王靖沟通,不必连累晓婷…”
不光蓝天画,洛小熠百诺凯风沙曼欧阳知爱他们也真心地觉得,龙容儿人真好,病成这样了还关心他们。只有曹久愉拿猜忌的眼睛看龙容儿。
龙容儿见他们信了,就找理由回教室了。蓝天画还想送她呢,但龙容儿委婉地拒绝了。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蓝天画,她觉得蓝天画简单蠢笨又幼稚的女人,不知道东方末喜欢她什么。
她走后,曹久愉刻薄地哼笑一声。雷寒问她笑什么。
“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呢——猫头蛇尾,自作聪明。”
“你在说龙容儿吗?”雷寒注意到她刚刚一直瞪着龙容儿。
曹久愉点点头,蓝天画马上就发作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龙容儿?偏见不得人好一般——”
“她好?她哪儿好啊——出力的时候躲起来,然后做事后诸葛?”
“说得好像你出了力似的!”
“我都不知道你们跟秦嘉嘉的事,怎么出力?刚刚那家伙说了,她早知道秦嘉嘉记恨你们。今天早上我俩分明看见白铃和秦嘉嘉王靖谈话,我问她,她却说不知道。”
曹久愉翻了个白眼,蓝天画却很信任龙容儿:
“她病成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人都会忘事,何况生病的时候。难道你就不会忘事,你就什么都记得住?”
“哦,病糊涂了,却耳聪目明,刚事发就跑来找你们说道?”
“那是因为她关心我们!”
其实蓝天画也不是强词夺理:龙容儿病了一天她都看在眼里,而且一个人忘了别人跟她讲过的事,所以没有起疑心,事后愧疚难安这也很合理。重要的是,龙容儿演的太深了,东方末洛小熠百诺他们都没起疑心,何况蓝天画。
曹久愉不信龙容儿,她原来和龙容儿就不熟。现下没有证据,她只能无奈地把手往裤裆一插:
“你若这样想,那被忽悠也不冤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谢谢,管好你自己吧。”蓝天画冷冷地说。
曹久愉没生气,耸耸肩离开了。蓝天画站在原地生闷气,东方末也很反感地看着雷寒:曹久愉跑来他们社团必然是雷寒的手笔。偏他们现在还不敢把她赶走。
…
“同学们:高三,是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高考,是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测试!今日苦读,来日辉煌…”
高三部动员大会在礼堂进行,年级主任在台上斗志昂扬发表她的激励演讲。听得早起疲乏的蓝天画都快睡过去了。后面上台的刘副校长倒是情绪冷静,沙曼觉得她满脑只剩她的学生会制度了。
刘副校长提拔了百诺为纪检部部长,洛小熠他们都松了口气。但当说到年级会长和副会长时,队列里的百诺很揪心。她可以看到旁边的袁晓婷:面如死灰,好像已经知道结果了。
“生活部部长白铃,原纪检部袁晓婷,都是学生会老成员。态度认真,工作严谨,经校领导研究:任,白铃为学生会会长,袁晓婷为副会长——”
洛小熠沙曼连连叹气,凯风跟东方末交换了下眼神,蓝天画远远看向白铃恨得牙痒痒。百诺把手放在袁晓婷肩上安慰她。袁晓婷只低下头,面容憔悴,不知在想什么。
终究,还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