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
“港岛本身并无资源,种的米不够吃,养的猪也不够吃,都得靠外面运。”
高要举个例子,他说道:“我最近有跟联合做生意。”
“哦。”
有人想起来了:“那个大粮商嘛。”
他笑着拱下手:“还没感谢高先生,存个钱而已,竟然拿了粮油。”
众人哄笑。
高要也跟着拱手,潮州帮互帮互助,高升银行开业的时候,有不少人特意过海去存钱,情深义重。
而这人也没说错,高升银行的粮油是由联合提供的。
当然了,给钱的嘛。
高要继续说道:“联合的木总说,他下一批船将运几百头大肥猪过来。”
众人喜形于色:“好,好,可算能尝点肉味。”
上海滩的穷苦人人因为饿肚子只能吃大闸蟹,放在港岛也一样。现在这边的正经人家,很难吃的上肉。
一方面是因为舍不得,另外一方面是买不到…
新界乡下仔养的猪根本就不够港人分的嘛。
高要说道:“港岛的一切都是靠外面运进来的,但是现在大家也感受到了一点,光靠转口贸易已经无法满足整个港岛的需求。”
众人若有所思,确实是如此啊,也是因为这个,有些人才咬着牙去搞纱厂。
“这是因为市场的发展跟不上人口膨胀的需求。”
高要侃侃而谈:“以我为例。”
“当年我来港岛是靠码头抗包。”
众人面露笑容,出身寒微不是耻辱,潮州商会中人绝大部分都有抗包做苦力的经历。
发达以后,这反而是炫耀的资本。
“如此才渡过一段时间。”
其实是高要那段时间在寻思这世界是真实还是梦幻,是否会如记忆之中一般发展,所以才随意找了工填饱肚子。
“但是现在。”
高要耸耸肩:“我听说抗包的价格下降了。”
价格其实还是那个价格,但是因为抢的人多了,这价格便分流了。
众人点头:“差不多,现在只要是卖体力的,价格都有所下降。”
他们面有忧色:“这般的话,会有很多隐患。”
“所以要开厂。”
高要慨然说道:“开厂再苦,苦不过当年在码头抗包。”
“而且现在全球局势泰半已定,难以再发生世界级的战争。”
说到这个,在座中人便心有余悸,除了高要外,这里所有人都经历过战争。
那真是生灵涂炭,人命不值钱啊。
“现在发展是主流,会有无数的需求产生。”
高要直接点明:“只要厂子开的起来,不愁销路。”
“好。”
白饭鱼率先鼓掌:“阿贤也是这般讲,只要有工开,就不愁生意。”
阿贤就是贺贤,此人目前在两江之地都薄有名声。
众人跟着鼓掌。
等掌声平息,高要又笑道:“我在这里给高升银行打个广告,只要是商会的人办工厂需要钱的,一律最佳优惠。”
“如果要采买机器的,我们可以帮联系,当然了,不保证一定能联系到。”
“好。”
众人再次热烈鼓掌,众所周知,高升银行虽然刚刚开业,但是存款已经过3千万,股东阵容又极其豪华。
数遍潮州帮银号,也找不到比高升银行更标青的!
没错,只要有赚钱机会的地方就有潮州人,港岛银号中有许多都是潮州人开的,只不过规模普遍较小。
如廖宝珊这种在潮州银号中是个异类。
例会足足开了大半天才结束,再等跟各会员代表开完会,已经是中午。
马泽民便提议:“大家搓一顿。”
高要很自觉道:“后生末进,这一顿我请。”
众人顿时大笑:“正要打高会董秋风。”
其中庄静庵抱歉:“今天实在不便,有个外商刚从瑞士过来,下次换我。”
“生意要紧。”
大家也不奇怪,现在港岛的钟表业生意兴旺,是各行各业中复苏最快的。
当时港岛的钟表业主要做的是先从瑞士等地方进口表芯,而后在港岛装配再行转口亚洲其它地方销售。
这其中表芯绝大部分都来自瑞士,现在庄静庵紧张外商也很正常。
姚木也借故告辞,众人就更不以为意了,因为之前这姚老总是不来参加例会的。
席上谈笑风生自不必提,潮州帮如今的发展势头很好,商会中人个个都与有荣焉。
宴席散后,白饭鱼坐高要这一车去半山休息。
“很多老板都点头了,下一届你肯定是会长,我说的。”
满脸坨红的白饭鱼神采奕奕,他看起来十分精神,
“是不是?我说你一定会成为会长。”
那是,最早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讲的,而是说贤达们一心想请高某人去做会长。
现在绕了个弯,成了下一届!
高要看白饭鱼已经有了酒意,便点头哈腰赔笑:“是,是,是,多谢泰山关照。”
“那是。”
白饭鱼大大咧咧道:“大家自己人,我不关照你我关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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