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这是被打击到了啊。
他说道:“傻仔,何止是你。”
“没看现在东莞帮的周医生都爱跟高某人走一起?你这算什么?”
“听我的,你这完全就是自己瞎想。”
“阿强啊。”
简东普说道:“做人最要紧是分清大小王。”
“我老了,将来这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要找到大旗啊。”
简约强心中巨震,他想不到要哥在老豆心中地位竟然这么高,便赶紧说道:“回去我就让宪平多去高家走动走动。”
简东普这才满意,他观高某人在港岛的落子真是非同凡响,要是被其打造完成。
那港岛极有可能会成为高家的城,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到这个,简东普就觉得自家这些儿子都是朽木了,生子当如高要啊,他摇摇头而后转回办公室。
另外一边,温贵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花都,这顿饭吃的他是味同嚼蜡,偏偏又不得不吃。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吃的如此没滋没味。
“利己害人,欺贫重富,神憎鬼厌,街知巷闻。”
小报童蹦蹦跳跳而来。
“去去去。”
水房的这些小弟是知道自家跟利家的情况的,又看大佬面色不好看,便有人凶神恶煞的拎起拳头,
“打死你啊,小鬼。”
“住手。”
沉着张脸的温贵挥手制止,他示意小报童上前,
“来一份报纸。”
今日除了宪报以及一些英文大报外,其它报纸的头条都是利民则之死。
温贵于长街处静立,他锁眉望着报纸上利民则模糊的身躯。
曾几何时,利先生指点江山,何等睥睨,结果一朝身陷罗生门,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既然这样。”
温贵牙齿缝里挤出丝冷意:“我已仁至义尽,为了兄弟们的饭碗,就怪不得我了。”
等回转总堂,温贵立马召集骨干抽生死签。
“我们的事发了。”
水房最近的主要业务就是卖黄砒,能事发的也只有这个。
当下一群人皱眉:“大佬,现在市面上大家都在卖,没有道理吧?”
温贵冷笑:“是没有道理。”
“不过谁让利先生扑街,张老总跟我们又一向疏离。”
这自然有原因,因为水房一直是利家的门下,其它五邑帮大佬的手很难插进来。
而张荣锦又不是利民则一手推上去的,双方之间确实有着隔阂。
“我收到风,油尖旺一代要搞扫毒行动。”
树倒猢狲散,温贵这么一讲,所有人便明白了,这是潮州帮要赶尽杀绝。
当下便纷纷叫骂:“扑街,潮州仔玩不起。”
“有警察撑腰就了不起啊,艹。”
“大佬,这是要赶绝我们,不如跟其它人马联合,先下手为强铲了潮州帮。”
“好啊。”
温贵说道:“我没意见。”
“菜花蛇,反正你是草鞋。”
他悠悠道:“草鞋本是五条龙,要把洪家信息通。洪家写来无更改,铁板通知尽是洪。”
“正好你去沟通内外,也是你职责所在。”
菜花蛇缩下脖子,他喃喃道:“大佬你发话,我自然义不容辞。”
“不过兹事体大,我觉得还是先兄弟们商量下为好。”
温贵这才拍下桌子:“甘妮娘的,没那个胆,就踏马的少叫嚣。”
“潮州帮是没什么了不起,人家踏马的都要把油尖旺、深水埗打成清一色了。”
“是不是没什么了不起?”
“擦你娘咧。”
温贵骂的一群人差点要把头给缩进脖子,而后才说道:“我踏马的要是信了你们,这祖宗基业早踏马的要没了。”
他先喝口茶,而后才说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总算被我找到条生路。”
众人纷纷恭维:“大佬真是神机妙算诸葛亮。”
温贵情不自禁想起花都里高晋也讲过这句话,他面皮抖下,两只眼里已射出寒芒。
“话我先讲清。”
温贵冷声:“这次是阿爸我好不容易才算出来的生路。”
“谁要是敢搅合。”
他指着头顶上的电灯发誓:“我白面书生下半辈子什么也不做,就专门搞他,而且还搞他全家。”
众人齐齐凛然,大佬竟然发出这种毒誓,看来这一关很不好过。
当下便齐齐叫道:“大佬,忠心义气,发财到尾。”
“不忠不义,三刀六洞。”
温贵这才略有点满意,他跟着说道:“利先生生前发下话来,说要清走利园山脚的那群打赤脚的。”
“虽然利先生走了。”
温贵两手于虚空抱拳,而后又跟着说道:“不过我们出来混的,讲个信字。”
“无论如何,这件事定要做好。”
众人茫然,利民则都踏马的挂了,马上就要入土了,跟他讲个屁的信用。
其中便有人灵机一动:“大佬,我们借此搭上利家的线?”
众人若有所思,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哦?大佬真是高瞻远瞩。
幸好这群都是蠢货。
温贵最中意的就是这点,要是个个像肥仔坤那样脑子犀利的话,自己还怎么镇的住场子?
“人无信而不立。”
温贵讲的越是含糊,这些人就越是兴奋。
没办法,脑补这个东西的威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
温贵说道:“谁要是敢偷奸耍滑,就休怪我温某人不客气。”
“大佬。”
众人轰然答应:“出来混讲个信字。”
“既然你开口,这件事我们肯定给利家办的漂漂亮亮的,绝无疏漏!”
这就对了!
温贵手一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