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还有没有未来了?
不,也不是他们。
克莱特走到了仪式场的入口。
这里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去路,巨石上还层层缠绕着铁链。
路被封死了。
克莱特想用能力移开石头,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能力早就失效。
“你不想让我知道你为何哭泣吗?”
“可是,是你让我来的啊。”
克莱特有些疲惫的跪坐在入口,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极了失落的大狗狗一样,他只是根据直觉一路走来了而已,身上的伤本来不允许他这样鲁莽的。
“喀喇——咔!”
一旁突然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克莱特闻声望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旁的岩壁突然有一道小口,它太小了,又太隐蔽了,以至于没人能发觉。
那个洞太小了,似乎只能允许一个孩子进去,而克莱特刚好能通过。
一段时间后,灰头土脸的克莱特再次站到了仪式场地,似乎踏入了这里,他的精神就恢复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涣散消沉的感觉。
克莱特的眼睛也恢复了些许神采。
被圆型水渠环绕的场地中间是方形的祭台,空气里还能隐约闻到血腥气,空间内只有水流的细微哗啦声。
他抬起棕色的眸子凝视着祭台,那暗沉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和火光的映衬下,像极了大地。
克莱特向着空旷的场地发问:“你是谁?”
“……”
周围一片寂静。
因为这里除了他,根本没有人在。
克莱特固执的又问:“你为何哭泣?”
“……”
周围还是像死了一般的寂静,没有细微的流水声,告诉着克莱特他还没聋。
“你都不愿意回答我,为何叫我来?你希望我去找寻答案,为何要收走我的能力?”克莱特有些低落的垂下头,一步步向祭台走去。
“我宣誓,从未做出过违背阿瑞德星利益的事,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阿瑞德星人,从未放弃过拯救阿瑞德星的希望!”克莱特在祭台面前站定,抬起头,目光如炬的凝视着放置在祭台上的那滩泥土。
“你的审判出错了!”
“唰——!”
破空声响起,势如破竹的长枪直刺克莱特的面门。
而这一次,克莱特稳稳的抓住了它。
刻满花纹的权枪在克莱特的手中疯狂颤抖着,却不得挺进一分一毫,克莱特不动如山冷静的说:“你错了,但你不能一错再错,阿瑞德星人不会抛弃故土,沦为宇宙中流浪的遗民,我会战胜你,我会驯服你,直到鲜花绽放,结满硕果的那一天到来。”
说罢克莱特右手发力,猛地把半截长枪从祭台上的泥土中狠狠的拽了出来。
权枪在克莱特手中疯狂颤动,猛的向地里一插,随着一声金属震颤的嗡鸣响彻,整个仪式场,环渠内水波交织之下,克莱特身上散发着一股浑厚的力量。
那力量给人的感觉,温暖安心、沉稳内敛、在稳重之下却又暗藏杀机。
“我不会放弃一丝一毫能够拯救故乡的希望,直到我生命尽头的那一天。”
“我不能没有力量,我可能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但我愿意为了阿瑞德星的未来付出一切。”
克莱特收起一切尖锐和偏执,恭谨的跪在祭台面前,深深的低下头,为自己的冒进与莽撞向诸位祖先们表达歉意。
“族人们在为今天的事担惊受怕,我要做的还有很多,我必须拿回力量,因为我知道漂泊的滋味,并不好受。”
“请原谅我的无耻祈求,请祝福我吧,我的时间,不多了。”克莱特深深的低下头去。
他的祈求,或许真的得到了回应。
克莱特在等待中似乎真的感觉到有一双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那感觉像是老者在安慰小孩子一样。
克莱特愣住了,刹那间他惊诧的抬起头:“刚才那是——”
上面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就连祭台上剩余的土壤也消失不见了。
当克莱特回过神来,却发现那半截权枪,被补全了。
权枪只是个意象,它可以是石,可以是土,它由王创造出来,是毁不掉的。
因为王可以随时随地将它创造出来,这只有王可以做到。
…………
戴泽特罗斯抱着书打算半夜悄悄的去看看自己的兄长。
她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那些记录下来的种子去了哪里?
这个名为帕洛斯的人是谁,为什么兄长从未说过?
还有最后那被撕去的几页日志,到底发生了什么?
“兄长,你睡——!?”悄咪咪摸到病房的戴泽特罗斯开门之后大惊失色。
“兄长!?”
病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掀开的被子。
“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的寻找,医院立刻把克莱特的父母喊了过来。
“他为什么会不见?!”艾拉很是焦急,“他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呢!”
埃伯利震怒了:“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
医生很是为难和委屈:“可是族长,最近患病的人越来越多,医院实在是腾不出人手了!”
“快去看监控,把他找出来!”
这时突然有人大喊,打破了焦急的氛围:“找到了!”
他们在路口发现了熟睡中的克莱特,令人惊叹的是,他的手里竟然紧握着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