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淳,你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战场。”萧承煦在这件事上丝毫不肯松口:“从军之事,等过两年再说。”
“过两年我及笄了,爹又该说我该嫁人了!”映淳也是毫不退让:“我才不上爹的当呢!”
“你还不死心。”萧承煦气得牙痒,从边上武器架上挑起一支长枪抛给映淳:“出来,我让你接我三招。”
映淳习武六年,无论是原来在演武场还是如今在龙啸营,比试起来她还真没怕过谁。虽然知道父亲武艺高强,但她也自诩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是只接三招呢!
“接就接!我接住了如何?”两人走到天井中站定,映淳朝萧承煦一抬下巴。
“先接就是。”萧承煦冷哼一声,长枪一甩向映淳袭来。
萧承煦出枪极快,由不得映淳半刻喘息。
长枪在他手中舞的虎虎生风,或刺或劈或砍全无章法可循,映淳将将招架,只能被动防御化解萧承煦的一次次出招,找不到一次主动进攻的机会。
二人交战未有半刻,映淳就应接不暇露出破绽,被萧承煦的长枪直接抵在胸口正中。
“你输了。”萧承煦放下手中的枪,走向气喘吁吁的映淳。
“爹不按套路出招!”映淳气愤地在地上狠狠地跺了跺脚。
“到了战场上,人人都是杀红了眼,没有人会按招数和你打。”萧承煦逼到映淳面前,直直盯进映淳眼中:“而且刚才若不是我,而是你战场上的敌人,这长枪现在就已经刺进你胸口了。”
映淳挨了一吓,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巴。
“沙场残酷,没有人会像爹这样让你。”萧承煦拍拍她的肩膀:“敌人的目的不是打赢你,是杀了你。”
“可是…”映淳还是不甘心。
“没有可是。”
“爹爹!”
“别叫爹爹。”
“可是爹爹…”映淳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你当年不也是从我这样练起来的嘛!我若是没有实战,如何练好啊!”
“那也不是让你用命去实战的!”萧承煦朝站岗卫兵们使了个眼色:“把郡主带回她卧房去关禁闭,等本王明日开拔了再放。”
“臭老爹臭老爹!你关得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我非上战场不可!”映淳使劲撞着上了锁的门板大喊:“娘亲!快放我出去!”
“你省省力气吧。”萧承煦隔着门板说到:“此番攻打大梁,异常凶险,你要历练,也不能从这种恶战练起。”
“那不这么凶险的仗我可以去吗?”映淳似乎听出了萧承煦的话外之音,信心重燃地高声追问:“爹爹!是吗?行吗?可以吗?”
“哎哟,怎么养到这么大了嘴巴还这么碎。”萧承煦嫌弃地掏了掏耳朵,不理睬门后聒噪的映淳,揽着偷笑的我边往外走边揶揄:“我看她倒适合以后去阵前骂战,能先吵死八百敌军去!”
大梁一役,艰难程度甚至远超萧承煦想象。
越逼近梁都长安,抵御的敌军战火就越猛烈。
萧承礼的两个儿子萧启硕和萧启达都战死在此次战役中。
“启达!启达你撑着点儿…”萧承煦扑过去颤抖着扶起口吐鲜血,胸口插了七八支弓箭的萧启达。
“九皇叔…告诉我父王,儿臣…奋战至死…”启达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脖子一歪,死在了萧承煦的怀中。
萧承煦感觉从头冷到了脚。二哥心里该有多么悲痛,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若是映淳硬跟来了,现在死在他怀中的,也许就是映淳了,那鲁莽的傻丫头,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要是映淳战死,让他和星星还怎么活?
已又有敌军向他扑来,战场是由不得人思考的地方,他再次拔剑向敌人砍去。
“六哥,你看今天萧映淳是疯了吧?干嘛练这么拼命啊!”萧启荣走到萧启元身边苦着脸问,两人都远远地看着演武场正中的映淳。
“自从九皇叔去打大梁之后,她哪天练的不疯?”萧启元看得心惊肉跳:“搞得咱们演武场跟战场似的,怪吓人的…”
“再来啊!”映淳用袖口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扫视着被她打趴下四散跌在地上哼哼呀呀的侍卫们:“守皇城的御林军,就这点儿本事吗?”
侍卫们艰难地爬起来,重新将映淳围在中间。
“别一个一个来,给我一起上!”映淳大喝一声:“攻击不许按照师父教的招式,我要你们偷袭耍阴招,谁能伤了我,我有赏!”
“都别奔着陪我练,那你们一辈子都练不出来!”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就奔着要我的命!”
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爹爹说她不行,她偏要争这口气!
她要让爹爹看看,他燕王的女儿,是有资格上战场的!
苦战三月,大晟军队,终于杀上了大梁国的宣政殿。
满堂朝臣聚在一处向大殿旁侧缩去,纷纷跪地叩首作缩头乌龟,抖如筛糠地等待着迎接他们的命运。
身着龙袍的梁帝被萧承煦步步紧逼,徒劳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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