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仿佛宇宙晶体核心碎裂的刺耳鸣响,坚硬到令人绝望的中子液态墙——那曾如叹息之壁般将他们囚禁在月背的牢笼——骤然崩解!
巨大的、如同实质液态金属般的墙壁碎片,在无重力的真空中迸溅开来,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如同亿万片破碎的黑曜石镜面。光之国的战士们,赛罗、赛文、奥特之父、希卡利以及幸存下来的众奥,在骤然减轻的压力下不由得面面相觑,惊疑之色写在他们那闪亮的眼灯中。
“发生……什么事了?”赛罗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干涩。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触摸着帕拉吉手镯冰冷的表面。
这面中子液态墙,让他们几近绝望的坚固,在将他们囚禁的同时,却也意外地成为了隔绝外界毁灭风暴的屏障。他们只感觉脚下的月球核心深处传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震动,如同巨兽濒死的哀鸣,随后便是这坚不可摧之墙的轰然倒塌。至于墙外那场超乎想象的战斗——君陵与宇宙全知全能之神明德拉西翁的碰撞,他们仅能窥见两股庞大到吞噬视野的能量洪流:一道是纯粹到极致的、仿佛能净化万物的白炽,一道是深邃如归墟、吞噬一切光线的墨黑。它们纠缠、撕咬,如同活化的宇宙级太极图,将那片空域彻底化为扭曲的异空间混沌场。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人能看清其万一。
“那面墙……碎了?!”希卡利的震惊远超其他人。他那充满智慧的蓝灯剧烈闪烁,声音带着科学家的颤抖,“这不可能……中子液态的稳定性是绝对理论级的!毁灭它?这需要何种量级的、足以颠覆物理法则的能量?!”他心中的计算模块几乎过载,恐惧与求知欲在激烈交锋。
“事不宜迟!”奥特之父的声音沉重而坚定,如同磐石般压下众人的惊疑。他环顾四周,经历与格里姆德的死战,又目睹了更高层次的交锋,每一位奥特战士都已伤痕累累,能量的核心闪烁着不稳的光晕。“连续的战斗榨干了大家的力量。必须立刻返回光之国!修复伤势,重整旗鼓,才是当务之急。”
“是!”疲惫却坚毅的回应声响起,众奥强打精神,准备集合。
“你们先走。”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赛罗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着远处那片仍在缓缓旋转、散发着混乱与不祥气息的黑白太极异空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感,正疯狂地撩拨着他那颗永不安分的心。
“赛罗!”赛文脸色一沉,严厉地喝道,一步跨到儿子面前,“你的计时器还在闪烁!你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而且……”他指向那恐怖的异空间,“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不是战场,那是更高维度的两股‘伟大意志’的直接碰撞残留!那是我们无法理解,更不能触碰的领域!靠近就是自取灭亡!”
“安心吧,老爹!”赛罗咧咧嘴,尽管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肌肉都酸痛得发抖,但他眼中跳跃的火焰依旧炽热。他晃了晃手腕上那来自诺亚的神器——帕拉吉手镯,一丝微弱的银光在其上游走。“我还有它!打不过,我总能跑!帕拉吉的穿梭之力,还没人能拦得住!”
“赛罗!你这孩子!”赛文彻底急了,他猛地伸出有力的手掌,铁钳般一把扣住赛罗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赛罗猝不及防地趔趄了一下。“这不是任性的时候!跟我回去!”赛文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其中蕴含的担忧几乎凝成实质。
“诶?!”赛罗一时语塞,面对父亲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他感到一丝棘手和委屈。
“赛文,让他去吧。”
在这父子僵持的时刻,奥特之父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定海神针。
“年轻人,有这股闯劲,是好事。”奥特之父缓缓走到赛文身边,深邃的目光越过赛罗,投向那遥远的、象征着宇宙未知与变数的混沌太极图。“这一战,我们看到了太多……格里姆德,雷布朗多……浩瀚宇宙中,我们未曾知晓、甚至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已经开始浮出水面。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探索与理解,或许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消化这个沉重的事实,然后转向赛罗,一字一句地叮嘱道:“但是,赛罗,无论你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记住!活着回来!保全自身,永远是第一要务!”
“放心吧,大队长!”赛罗精神大振,胸中豪情顿生。他朝着赛文调皮地耸耸肩,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羁笑容,“想要我赛罗的命?不管是谁,都还早了两万年呢!”
话音未落,赛罗的身影已化作一道绚丽的蓝银色流光,义无反顾地朝着那片未知而危险的混沌太极图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渐渐消散的残影。
赛罗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野尽头,最终没入那片不断扭曲的黑白漩涡之中。奥特之父没有立刻离开,他屹立在破碎的月表,凝望着赛罗消失的方向,仿佛陷入了沉重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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