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陵没有再看她,右手闪电般探入口袋,精准地扣动了那个描绘着蓝色流线纹路的“空中型”密钥。
嗡——!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能量嗡鸣。
下一刹那,原地只留下一道几乎难以捕捉的淡蓝色残影,魏陵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
距离停车点不远,一条被高大残破建筑阴影完全吞噬的狭窄后巷,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垃圾腐败的气息。光线在这里吝啬地挣扎着,勉强勾勒出坑洼的地面和斑驳的墙壁。
一个穿着宽大黑色连帽卫衣的年轻人,紧张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步三回头,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猛地一猫腰,闪身钻进巷子深处一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不起眼的破旧木门。
门内是个堆满杂物的狭小空间,光线昏暗。一个穿着明显不合时宜、略显滑稽的黑色貂皮大衣的光头壮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矮小的木制板凳上,姿态悠闲地啜饮着一杯颜色浑浊的柠檬水,与这肮脏的环境形成诡异反差。
“你来了。”光头的声音带着一种故作深沉的沙哑。
“哥,您吩咐的东西,俺都做好了。”卫衣青年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带着乡土气的年轻脸庞,操着浓重的河南口音,对着光头露出讨好又带着点局促的笑容。
“啧!”光头不满地咂了下嘴,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手里的柠檬水杯重重顿在旁边的破木箱上,“说了多少遍了!咱们是专业团队!专业!懂不懂?能不能好好练练你的普通话!能不能?!我把你从村里带出来,是让你来大城市见世面、挣大钱的!不是让你一口一个‘俺’的!这叫不专业!懂不懂?要不我费劲给你弄这身‘制服’干啥?就讲究个专业形象!”他指着青年身上那件明显大了几号、洗得发白的廉价卫衣,语气恨铁不成钢。
“俺……俺知道了,”青年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着,眼神却瞟向光头身上那件油光水滑的貂皮,“不过这衣服……不是大哥恁昨晚上从那个晾衣杆上……呃,弄来的么?也算制服?”
“你!!”光头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涨红,指着青年的手指都在抖,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烦躁地一摆手,“算了算了!朽木不可雕!说正事,你今天的‘战果’怎么样?”
“哦哦!”青年立马来了精神,脸上堆起笑容,献宝似的说,“可好卖了!俺今天把那些‘花糖’都卖出去了!赚了不少钱哩!那些学生娃可爱吃了!”他从鼓囊囊的裤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
“哼,那是当然!”光头脸上重新浮起得意的神色,小眼睛里闪着精光,“谁能想到,咱们能把那些‘东西’的花粉,掺进糖果里?神不知鬼不觉!人类的那些破机器,屁都检测不出来!这可是咱们首领想出来的高招!”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貂毛领子随之抖动。
“首领可真是太牛皮了!”青年立刻送上马屁,随即又搓了搓手,脸上露出憨厚又急切的表情,“不过……大哥诶,俺的工资,首领啥时候能给俺结了啊?都干好些天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光头。
光头闻言,脸上的得意瞬间收敛,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小栓啊,你这个人啊,格局!格局要放大一点!咱们组织实力雄厚,前途无量!能看上你,培养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怎么能光盯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呢?要为组织的事业奋斗!懂不懂?等组织大业成了,钱算什么?女人算什么?到时候,你想要啥没有?现在谈报酬,太肤浅了!”
“俺不!”名叫小栓的青年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倔劲儿也上来了,“俺跟着恁出来,就是要攒钱回去娶媳妇咧!俺的小芳还在村里等着俺咧!说好了一天一百块钱的!恁得给俺!”他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你小子!”光头被他的犟劲儿气得够呛,猛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空间里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怎么就这么不开窍,眼光这么短浅呢!那个什么小芳,一个乡下村姑,以后能配得上你吗?等你跟着组织发达了,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找不到?到时候你还看得上她?”
“俺不要!俺就要俺的小芳!俺的小芳就是最好的!”小栓也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恁赶紧给俺工钱!恁昨天也说今天给,结果恁还给那个手机里跳舞的‘不吃香菜’转钱咧!俺都看见了!恁有钱给她,咋没钱给俺?”
“我靠!”光头被揭了老底,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摸了摸自己油亮的脑门,语气变得烦躁,“你这傻小子怎么这么犟呢?行行行!这样,大哥我这两天……呃,账户有点小问题,限额了!你等两天,就两天!我肯定给你!连本带利!”
“俺不信!”小栓这次铁了心,往前逼了一步,“恁昨天也是这么说咧!恁骗俺!”长期被拖欠工资的委屈和愤怒涌了上来,他双眼通红,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猛地抄起墙角倚着的一把破扫帚,横在身前,声音带着哭腔和豁出去的蛮横,“恁不给俺工钱……俺……俺就跟恁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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