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怎么可能知道?”
“您至少应该知道有人想破局。”
“老夫当然知道很多人想魏忠贤去死,老夫也知道有人暗中蛊惑信王,那是步闲棋,逼皇帝重用朝臣而已。”
朱鼎顺愣了一下,仰头哈哈大笑两声,“岳父大人,齐楚浙昆党的党争,是权争。东林和阉党的党争,是命争。您身处勋贵,人身安全让您麻痹了呀。”
张维贤眉毛一跳,拍案而起,杀气四溢大怒,“敢弑君,灭十族!”
朱鼎顺第一次见勋贵头领的全部威压,有点血淋淋的意思,但没有开口说话。
很久之后,阴沉冷漠的声音才响起,“是谁?抚宁侯?哦,你说过封赏之后才知道。”
房间又沉默了一会,张维贤敲敲桌子提醒他说话。
“什么人操作?锦衣卫那种垃圾靠不住,禁卫更是个筛子。”
“小婿向来只靠自己,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目的,只想看看真相。一个皇帝活到让很多人想让他死,不是暴君,就是明君。陛下还真有一点太祖风范,最起码视众生平等。”
“老子问你谁在操作,皇帝不能死…呸,是不能出事,大明眼看中兴之局,不能再来一场杀戮。”
朱鼎顺站起来,对着英国公的眼睛认真回道,“小婿知道您站得高看得远,英国公的地位逼着英国公比更多人有公心,但您依旧是局中人。想控制小婿又怕引起混乱,人世间就是这般可笑,谁又不是谁的局中人呢。”
张维贤眼珠一动不动,“很多人在做局?”
“肯定的,顶尖的位置就那么一两个。比如定国公徐希皋,与您的关系还不错,但他的儿子与两位大舅哥就差远了。
勋贵一体也是人,更别说那些士绅豪商,谁人不是父亲,谁人没有子嗣。
皇帝在考虑传承、勋贵也在考虑传承、士绅豪商当然也在考虑传承。传承权面前,绝不会有人后退。
弑君,人世间传承权的终极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