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我了,等等,你怎么知道刚死了人?”房间很空,除了一张空床,一把椅子再没有别的东西,面积也不大,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客厅就是卧室,加起来只有十五平左右。
“角落里有一点血迹,但是房间被打扫过,还喷了消毒水和除味剂。”
里面没开灯,安明自然看不见地上的血迹,小蓦确实比他细心,安明拿出毛巾把门缝堵上,随后打开屋子里的灯。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先安置下来吧,看今晚的情况,找那个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小蓦站在窗户前,认真地检查着封窗的木板。
“木板上面涂抹了东西,而且木板很厚,应该有两厘米。”
安明走过去闻了一下,“是杀虫剂的气味,不是特别确定,难道他们要驱虫?搞这么多防御,也是为了防御虫子?可现在极寒,会出现什么虫子呢?”
“高层窗户都被封了,也只有鸟虫能够飞上去,这么看来,确实很像是为了防御虫子做的准备。”
安明拿出空气清新剂在屋子里喷了一圈,随后拿出一支艾草香,点燃后放在窗台上。
“我说刚才那个杂物间的垃圾桶为什么那么臭,看来死在这个房间里的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了。”
安明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换个房子吧。”小蓦打算出去重新找个房子,被安明拉住了。
“虽然有点恶心,但还能忍,就这样吧。”拿出折叠床和插板,铺上电热毯和垫子,安明打了个哈欠。
“先休息吧,明天再出去打探情况。”
卫生间的水龙头里面还有水,想起渭城基地的教训,安明可不敢随意动这里的水。
躺在折叠床上,安明盯着头顶的白炽灯,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隔壁的邻居家应该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孩子的哭声在夜里尤为清晰和刺耳,安明突然有些烦躁。
“轰隆”一声响起,飙车的公子哥骂着脏话从楼下路过。
伴随一起的,还有年轻女孩的娇嗔。
塔尔市的气温降至零下四十九度,雨雪虽然停了,但寒流汹涌,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犹如被刀子划破,刺痛中带着难忍的酥痒。
安明换了一件大衣,把折叠床和其他东西收起来,就离开了居民楼。
街上,居民们神色匆匆,低着头纷纷往家赶,巡逻队从拐角处过来,路上有人逗遛,就会被他们收拾。
安明和小蓦混入人群,夜幕降临后,塔尔市又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牢笼,在这里,任何风吹草动都将无处遁行。
“你觉得那个人会在哪里?”
小蓦看着前面的路,勾了勾唇角,“基地。”
“那就去基地吧。”
塔尔基地就在塔尔市郊区,那里曾经开发成公园,经费原因搁置下来,末世后被征用成为基地。
塔尔基地比渭城基地大三倍,这里容纳了上百万的幸存者,除了一部分鸽子楼给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居住,剩下的全是大通铺,男男女女混合而居。
进入基地,看着一栋栋高楼上被封的窗户,安明已经确定他们在防御虫子,基地比市里热闹,基地的工厂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运转。
看着路牌上面的基地学校四个字,安明还有点惊讶,能在基地办学,看来基地运营得还算不错。
“从外面拉进来的物资,都送到了基地,这么看来,基地的管理者更有话语权,或者说,基地拥用更多的武器。”
安明赞同,“从基地的地理环境上也可以看出一些东西,基地在塔尔市后方,基地后面是山,前面是塔尔市,整个基地被包围在中间,更像一个保护区,怪不得之前听到有的司机吐槽,想进塔尔市容易,想进基地比登天还难。”
小蓦打算去基地长那里,与其慢慢排查,还不如直接从基地的最高管理者入手。
基地的人看上去生活得还不错,甚至还有音乐广场,不少人在那边跳广场舞,也有人在打篮球,这里和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基地已经维稳了,如果出现意外,外面的难民闯入基地,这里的稳定就会被打破。”
赶走难民,基地的居民就没有了隐患,基地做任何安排,他们都会服从。
路边的路牌上面,有医院,学校,服装厂,食品厂,重工业区,养殖场,林区,鱼塘……
“这里的生态链太完整了。”安明都忍不住感慨。
不过这些都和安明无关,他也不想去查看,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人。
安明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大多数居民都已经回家,小蓦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一个卡牌,直接刷卡带着他进入别墅区。
“这边房子很多,不知道对方住在哪一栋啊。”
安明笑了笑,“哪一栋最豪华,就去哪一栋。”
进入别墅区,就能看到停放在外面的一辆辆雪地车,别墅的玻璃都被钢板封住,比外面的高楼防护到位。
安明带着小蓦来到一栋别墅前面,别的别墅都只有三层,这一栋有五层。
小蓦接过安明的烟雾弹,别墅大门打开后,立刻往里面扔了一颗。
小蓦将电闸一拉,灯火通明的别墅立刻陷入黑暗。
别墅里的人在闻到烟雾弹的瞬间就昏厥过去了,安明把门关上,小蓦已经将别墅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两人来到四楼的书房,一个中年男人倒在桌子上,安明拿起一份资料看了一眼,上面是关于基地人口缩减的计划。
安明和小蓦戴上骷髅头面具,用风油精把男人弄醒后,安明坐在他的位置上,把玩着从抽屉里找到的手枪。
男人悠悠转醒,看到安明脸上的骷髅头面具,吓得脸色煞白。
“陆少伟基地长,你好啊。”
安明掐着嗓子改变了声线,声音沙哑尖锐,配上面具,就是活脱脱的恶鬼。
“你们是谁?”陆少伟很快镇定下来,他看着两人,迅速开始周旋。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