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竟然要提剑过来杀人灭口。
白清漓怎么可能让他那样做,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身形,“王爷是不相信他的话,还是想包庇柳姨娘,亦或者说我死不足惜,被指认是柳氏就不行?”
阡陌寒的心中是怎么都不愿相信依依会是这样的人。
自幼依依便生得娇,更是心地善良得看到鸟儿受伤都要哭一鼻子,长大后因为自己下颚生得红斑,性子越发柔弱,用悲天悯人来描述依依都不为过。
她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举动。
瘦子盯着白清漓手中的碗,早已面无人色,叫嚷着,“是真的,是柳姨娘指使春嬷嬷找到大公子,我们二人是大公子身边的侍从,王爷,您不认得我了,我是肖六啊,您和大公子吃酒的时候我还给您牵过马。”
阡陌寒心中暗骂蠢货,今晚这件事其实他隐约已经猜到了结果。
可他想保依依一命。
白清漓轻蔑一笑,又怎么会看不穿男人的心思,果然啊,心中的白月光不是那么容易剔除的。
不过亲手粉碎别人心中的白月光滋味,也很爽。
她踢了一脚瘦小的男子,“将你知道的一切详细说出来,我可以饶了你今晚不死。”
瘦小男子从地上挣扎地跪坐起来,右耳的血滴滴哒哒往下落,他却对白清漓不住地磕着头。
“我说,我全说,大公子走前叫我们兄弟两对付王妃您,并出了计谋,找一百只老鼠全部淋上火油,然后制造衡芜苑意外失火,制造这个院子不小心走,神不知鬼不觉将宥王妃烧死的假象。柳姨娘为了确保事成,还给我们备了迷香,我们兄弟二人只等着淋完火油,对着衡芜苑上下的人都吹了迷烟就可以下手,没想到就被抓了。”
瑾瑜在男子身上摸索了一会,果然找到了迷烟。
这时一旁似杀猪的哀嚎声忽然小了,不住翻滚的身子渐渐停了下来,随后抽搐几下口吐白沫双眼一翻没了动静。
阡陌寒看向白清漓,因为心绪翻滚不稳,抬手掐住她的纤细脖颈,“你给他下了毒,你这个毒妇,你竟当着本王的面杀人!”
他真是错看了这个女人,今天不但让他看到她的狠辣,竟然还杀人,她是真的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
白清漓用力掰开阡陌寒的手指,抬手狠狠掴了他一个巴掌,“阡陌寒,我只以为你心瞎,没想到你眼睛也是瞎的。”
全院的下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王爷被王妃打了,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
所有人都垂下脑袋,他们瞎了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啊!王爷不会挖他们的眼睛吧!
阡陌寒盛怒加上对依依的印象颠覆,他心绪烦乱,怒火更盛。
“来啊,将这个毒妇押下去,以下犯上,视人命如草菅,送到宗人府随他们处置。”
白清漓厉喝,“谁敢!”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口,用同样冰冷与绝情的口吻说:“阡陌寒,心瞎可以治,眼瞎不如挖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杀人,是我下毒?”
堂堂宥王被女人薅衣领子,真是里子面子全无。
“你放手!”他说着已提剑,竟是要削了白清漓的手指。
白清漓丝毫不惧,指着地上的两个男人,“王爷不如听听那个瘦小的男人在说什么。”
之前好好的小个子男人嘴里开使吐白沫,痛苦地栽倒在地,此时他出气多,进气少,只幽幽地说了最后一句:“春嬷嬷…你好狠的心。”
阡陌寒身心一震,手中的剑当啷一下掉落在地上。
“不可能!”
白清漓松手,嫌恶地离他远了五步,“怎么,知道是你的柳姨娘下毒,就成了不可能,到我这里就是毒妇,还用剑来相向指着我。”
阡陌寒,待我料理了柳依依,日后定要你过上比猪狗都不如的日子。
白清漓小脸一片冰寒,眼底半丝情意皆无。
阡陌寒心中一惊,他竟有一点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了。
因为这会,就算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白清漓根本没有给瘦小的男人灌辣椒水,可他依旧死了,显然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阡陌寒似是受了不小的打击,继续审讯的心都没了。
白清漓可没打算事就这样过了,她步步追问,“王爷,柳氏指使人放火,还草菅人命,是不是要人带走送去宗人府啊?”
阡陌寒神色闪了闪,很快他道:“一切皆是春嬷嬷叫人做的,一个奴才,乱棍打死即可。”
“王爷都不要审问一下的吗,你是怎么断定这一切不是柳姨娘的做为。”
阡陌寒眼底一片赤红,语气里已经没了耐心,“白清漓,你一定要步步紧逼?一个春嬷嬷还不够?非要咬出依依?”
白清漓从始至终都知道,阡陌寒不会对柳依依动手的,毕竟她的爹是堂堂左相,阡陌寒登上太子位最大的助力,今日就算柳依依当他面杀人,这个狗男人也不会对她如何。
她轻叹,这就是区别啊!
不过,这个结局足够了,因为她的棋还在下,并没有停。
阡陌寒,我会让你亲自将心爱的女人打入尘埃,把你给原主的冷漠、厌恶统统还在柳依依身上。
“既然王爷如此断言,做为你的王妃自然不敢忤逆,但我今日遭受的惊吓王爷你要如何安抚?”
阡陌寒此时心烦意乱,哪晓得要如何安抚?
“你想如何?”
想如何?白清漓早就想到了,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我要三万两白银,一文都不能少。”
“三万,你掉钱眼里了?”
阡陌寒就想不明白了,这女人明明知道王府的库房已经赤字,竟然还要三万两?
白清漓却字字句句无情道:“事到如今,王爷也别和我上演什么夫妻之情,如果你还想我继续替您卖命,最好拿了银子安抚我。不然,你真当我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觉得你怎么样,我都会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