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让太子妃一同前来,阡陌寒有一瞬的心虚。
要不是今日白清漓提起,他早已经忘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
叫姬小满前来赴宴那是绝对不可能,他只能找借口道:“众位也知从东吴到西周这一路有多辛苦,太子妃因为思乡,承受不住劳苦,到了西周便病了,又因为水土不服,这身子一直未养好,孤心疼爱妃,送她到皇家行宫养病去了,毕竟宫中礼仪繁琐,这些你们也是知道的。”
云翰天一听就心疼了,“小妹病得重吗?行宫别苑在哪?殿下可否行个方便让下官去看一看舍妹。”
阡陌寒敢如此说,自然心中有成算,他应着,“这个自然可以,不过别苑离京有四百里,云大人如今身上有伤,孤的爱妃身子弱也不宜动身回京,过些时日吧,孤安排你们兄妹相见。”
他一番冠冕堂皇的借口,还以为编造得很圆满。
白清漓听后,嘴角扯出一抹笑,“真没想到静娴妹妹身子如此弱,才到了西周就病了。”
“水土不服吧,或者是思乡,慢慢适应会好的。”
白清漓点头,“听闻太子殿下极为爱重迎娶的太子妃,二人感情正浓,如此长久分开怎么舍得。不如殿下将人接回,宁安愿为其诊治,有信心让太子妃身体恢复如常。”
云翰天心中对白清漓再有芥蒂,再恨,此刻见她如此为妹妹着想,也不免生出感激。
“对,有宁安郡主在,定能治好我妹妹,还请殿下让妹妹回京。”
阡陌寒看着白清漓忽然就笑了,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眼中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察觉的讨好。
“提起医术,孤一直想请清漓为其看诊,近日来孤觉得身体匮乏,总是疲惫不堪,不知要怎么调养?”
若是一般人,听到殿下身体有恙想为其诊治,哪还敢思虑别的,定以太子殿下的身子为重。
可白清漓根本不按套路走,且她也不怕阡陌寒的太子身份,直接言明。
“殿下还真是会岔开话题,我们想见一见太子妃,就这样的难?”
阡陌寒也问:“孤请宁安郡主出手诊脉,也这样地难?”
一时间,云翰天也在看向白清漓,在他印象中,这个女人的医术很高,明宝说过,这女人能把被开膛破腹的侍卫救活,这种闻所未闻的能力,也让他折服。
他心里想白清漓给太子看诊,这样就能见到妹妹。
可内心深处又不想她给太子看诊,因为明宝也说过,他的胳膊被砍掉那日,这个女人可是没有替他医治。
他的伤不给治,这个男人也对她有仇,应当也不会给医治才对!
白清漓却伸出的手,示意阡陌寒坐好,“殿下如今身份贵重,宁安怎么敢拒绝,请殿下伸出手臂。”
阡陌寒挑眉,这个女人如今竟然对他如此顺从了?这是因为他做了太子,所以为强权低头了?如世俗女子一般,对他生出痴迷?
他得寸进尺,直接起身,随后双手背于身后,忽然就自信起来。
“如此,郡主随孤进内室吧!”进了内室,没了这些碍眼的人在,他可以借机讲诉这一年来的相思。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亲亲小嘴,抱一抱佳人…
他想得美,眼中露出猥琐的笑。
白清漓怎么看不出他的那一点小心思,想与她单纯相处?做他的春秋大梦。
“不必这样麻烦,殿下伸出手,呼吸间就看完了。”
她稳坐不动,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态度。
阡陌寒有一瞬间的尴尬。
若是他人,如此忤逆顶撞他,直接处死也应当。
可那是白清漓,是这世上唯一能治他的病的人。
而他近来也觉得身体越发不如从前,精神疲累,时常性地控制不住情绪,再此以往下去,让父皇和朝臣得知真相,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他迫切需要白清漓为他看诊,见她不肯动,眉头蹙得死紧。
太监周顺发出质疑声,“宁安郡主,殿下的身体状况安康与否都是要注意隐秘的,还请移步内室。”
白清漓挑眉,“公公的意思是,殿下患有隐疾?如此本郡主可不敢出手,万一有不好的传闻再怪罪是我说出去的,这不是好心为人看诊,给自己惹杀身之祸吗?”
她不住地摇着那颗漂亮的小脑袋,“不划算,不划算!要我命的事情,本郡主可不干!”
阡陌寒一直期盼着白清漓为他诊治,忽然对方就变卦了,他一时心急,也顾不得周顺是父皇的人,扬手就是一巴掌。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
他坐好,将手臂伸出来,诚挚地道:“清漓不必担忧,奴才的话不用听,孤信得过你。”
白清漓:“既然如此,本郡主可以试上一试,但殿下日后莫要再唤错称谓。”
阡陌寒又被怼了一句,可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好得就不似他一般,乖乖地伸出胳膊。
白清漓拿出帕子垫在他的手腕处,静心为其诊脉。
这一举动给云翰天看得嫉妒不已,这个女人不为自己看诊,原来是看不上他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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