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立在窗边,眺望着窗外的雪景。
冬天的寒风吹来,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他身上,他轻哼起了歌。
是那首旋律特别的歌。
另一边。
宁甜月喝了一杯牛奶,之后才离开了阿珍的屋子。
她离开前,天上飘下的雪还是零零星星的小雪花,直到不久才下大雪。
宁甜月坐在车子内,有些茫然的望着窗外的银白色世界,除此之外,她有些什么都不想做了。
看到宁甜月这幅模样,陪伴在她身边的鹿风和吉珂也沉默不语。
打从离开阿珍的屋子,宁甜月就没对任何人说过话。
不过,忽然有人打破了沉默。
开口的是坐在宁甜月身旁的鹿风。
“吉珂,我有事想要问你。”
听见鹿风这么说,坐在对面的吉珂望了过来。
他保持沉默,以眼神催促鹿风说下去。看见吉珂这副模样,鹿风稍微蹙起眉头,一如往常淡淡地说道:“我觉得那位思思公主跟甜月很像,你的看法呢?”
“我也这么觉得。”
吉珂眯起戴着单边眼镜的黑色眼眸,一面回答。
“那种鲁莽的个性,闯出祸来也不知道要补救,反倒还想继续闯祸的部分,的确非常相似。”
“是吗,我就知道。”
“………喂,你们两个。”
宁甜月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装作没听见,但还是忍不住插嘴,然后狠狠地瞪着他们。
虽说鹿风的坏心眼与吉珂罗唆的理论分析一如往常,但没想到平常很少交谈的他们一聊起来,居然是在调侃宁甜月。在当事人面前这么说也太没礼貌了吧。宁甜月很想如此反击,现在却连这点力气也没有。宁甜月眉头深锁,闭口不语,视线再次移往窗外。
这时,鹿风直接了当地说道:“就是这么回事,甜月,你果然是D国国王的女儿。”
“……咦?”
宁甜月整个人转了过来。怎么会扯到这里呢?你凭什么这么说?她疑问的眼神注视着鹿风。
鹿风的表情原本就很难看出来,加上戴着墨镜,这样一来又更难分辨了,宁甜月在心中嘟哝:真碍事。
大概是看出她的心思,鹿风自行摘下墨镜,举止间似乎有些在意一旁的吉珂,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宁甜月。
“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母亲的事,但是我知道。艾落曾经告诉我。”
“艾落?他告诉你什么?”
“你母亲也跟你一样胡来,身为二王妃却常常偷溜出王宫,简直跟家常便饭一样。”
“……啊?”
这番话难道是在指桑骂槐吗?或是刻意挑衅呢?宁甜月一点也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于是使劲皱起眉头。
“等等,鹿风,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我跟思思很像,就像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吗?”
“不对,完全不对。”
“那是什么意思?”
“你母亲虽然常常偷溜出宫,不过每次都有她的道理。艾落是这么说的。可是,你跟思思可不一样。”
“真是抱歉喔,我老是没头没脑就乱跑。”
看来鹿风果然是在挑衅。宁甜月觉得很不高兴,于是别过脸去。这时,鹿风抓住她的肩头。她吓得转头,两人之间近到可以感觉彼此的呼吸。
“所以,甜月,你的这种个性是D国的国王遗传的。”
“……鹿风?”
“思思则是遗传自母亲,跟她母亲的父母一个样。那种硬要别人照做的个性,简直和皇后一模一样;而国王不管第二公主出生或是失踪都放任不管,结果你像的还是他!所以……艾落绝对不是你的父亲。”
鹿风抓着宁甜月肩头的手相当使劲,但感觉并不会痛。由于隔着手套与外套,连体温也无法传达,宁甜月唯一深刻感受到的,只有鹿风在自己眼前这件事。
回想起来,皇后说宁甜月不是国王的女儿时,鹿风也在场。
那时,他也听见了那句话。
因此,宁甜月明白他现在为何会这么说。
就跟两人同声合唱时一样,她可以感受到鹿风的想法。
然而,宁甜月既无法同意,也无法否定他这席话。
尽管她很开心鹿风这份体贴,却连谢谢也说不出口。对于这样的自己,她有些讶异。
于是她发觉一件事,就是这并非自己现在想要解开的谜团。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一个身影从如此心想的她心头掠过,而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心头的苦痛令宁甜月默默抿起嘴唇。
回到郊外的宅邸时,早已过了午夜十二点。
侍女阿罗还没就寝。宁甜月请她帮忙更衣,直到凌晨两点才终于躺进床上。
没有睡意。
尽管如此,脑子却清醒到睡不着,只能在床上毫无意义地不停翻身。
不久时间来到清晨,下定决心的宁甜月走下床铺。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前。
“甜月殿下,您还没玩够吗?也差不多该住手了吧?”
阿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敲门声已经停了,大概是敲烦了吧。既然这样,干脆别理宁甜月不就得了,阿罗却怎么也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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