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收回心神,皱眉低语道:“继续问。”
桂荣轻咳了声,这才道:“事情就是这样,这全天下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乃是出于爱民之心,却不想生生惹出误会,秦老太君,你可还有何话说?”
知趣的人,听了这话自然无话可说,但秦老太君是知趣的人吗?
闻言她下意识朝四周看了一眼,见众人目光复杂的看向她,而人群中并无白瑚的身影,这才想起白瑚被留在了殿外,心下不由无助,“老身,老身……”
该怎么说呢?就此承认了?承认了,今日这登闻鼓,便等于是白敲了,她孙女这亏也就吃定了。事情闹得这么大,秦宁馥要么三尺白绫自我了断,要么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不不不,秦家头上还扣着通敌叛国的罪名呢,若她承认了,秦家满门都要遭殃,又哪里轮得到三尺白绫和青灯古佛,且看姜泽现在恨不得吃人的模样,没准这上京城,就是她的埋骨之所!
可她要怎么做?秦老太君佝偻着身体呼哧呼哧喘气,脑中快速权衡,最后咬牙道:“禀皇上,老身还有话说!”这话掷地有声,与先前的哭诉冤屈截然不同,甚至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满殿朝臣听了不由一愣,随即耳朵拉得老长。
桂荣面色为难的看了姜泽一眼,姜泽直觉不妙,可话是他让桂荣问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难不成还能拦着?霎时间脸色铁青,顿了顿方压抑着怒气道:“你说。”
谁也不知道秦老太君下一句还能说出什么来。
按说皇上已经说了人是他救的,便是秦家女失了清白,皇上还将人带回皇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然是对秦家的恩宠,识趣的就应该见好就收才对,可秦老太君却死咬着不放,显然这其中另有隐情。
岑刚和黄御史几人已经想到什么,暗中对视了一眼,面色变得格外难看——事实上,从姜泽让桂荣开始陈述事情经过开始,几人的脸色就没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