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是委婉的催促蔚蓝过去,大夏兵已经全都剿杀殆尽,你说你是要来接掌兵权的,却因要修建卫所在半道上耽搁了,这完全就是为所欲为啊!要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不是太飞扬跳脱了些?
当然,这些话姜衍不会跟蔚蓝说。反正他觉得蔚蓝这样的性子没什么,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但留在安平镇的蔚家军却不一定会这么想,对蔚蓝有意见的也不在少数。
蔚蓝不知姜衍心中所想,也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略沉吟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吧,军中之人向来直来直往,有什么话不能只说,非要搞那些弯弯绕绕,会不会是想多了?”
“没有就最好了。”真有的话,他虽然不是蔚家军的人,想护住蔚蓝却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她停下来也不单单只是建立卫所,不还收拾了尹卓吗?
从骠骑营与蔚家军交战伊始,这丫头就一直忙前忙后,到最后也没说败了,留在安平镇什么固守大本营的凭什么有意见?有小心思的,即便有意见也给我憋着!不服?不服来战呀!看他不直接将能捏死。
蔚蓝点点头,微微蹙眉道:“你想的那些我早有准备,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是一军主帅,那有那么容易就轻易到手了。左不过多花些经历和时间,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我会帮你的。”姜衍笑道:“有事情就找我。”
“嗯,潘越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动?”
“先看看吧,邬天霸虽然一直没什么动静,却总归是个祸患。”
蔚蓝歪头看他,“还想动手?”
姜衍挑眉,“有这个想法,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这个睿王总不能什么也不做。”说罢笑笑,“否则蔚家军的人该觉得我无能,配不上他们的主帅了。”
“大概没人会这么想,智者劳心,愚者劳力,糊涂者劳心又劳力。”蔚蓝轻笑出声,“你怎么不说他们会觉得我是被你的美色所惑甘当马前卒呢?”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姜衍摇摇头,“那我就一辈子都不用担心了。再说你若糊涂了,那我不同样还是无能吗?”
“这话怎么说?”
“因为咱们是一对呀,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你觉得呢?”
“啧,说不过你。”
“我是讲道理的人。对了,你真打算让蔚柚帮你做事?”
“那不然怎么办?”蔚蓝笑眯眯看着他道:“你都说了不能让她吃白饭,我也不能让她闲着呀。”
姜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
姜衍摇头,“我以为你至少会观察一段时间的,谁料人才过来没两天你就直接用上了。其实要用也没什么,别放得太近。”
蔚蓝清楚他的意思,“你放心,只是先试试看她是不是心定了,要说蔚柚有多坏吧,也不至于,她比我还小些,以往不过是被蔚桓和孔氏影响。小孩子就跟白纸一样,大人的教导如同上色,直接变成黑色也不是她的错,至少现在是还有救的。”
“且看着吧。不过你将她放到眼皮子底下也不错,真有什么不妥能及时发现。但若要想杜文佩一样,就没必要了。”
“我想那么用也不行呀。这二人有本质的区别。虽然杜府和蔚府的情况极为相似,都是两兄弟一文一武,但人杜家是关系和睦,杜文佩从小就有底子,对武将极为推从。”
蔚蓝摇头笑道:“但我爹跟蔚桓是什么关系?从小就是对头。蔚柚打一出生开始,孔氏给她灌输的就是泥腿子莽夫这套理论,蔚柚半点底子也无,能做的也只有后勤了。”
姜衍已经看蔚柚很不顺眼了,蔚蓝也没说蔚柚以前非常看不起武将,原身以往耍鞭子的时候,没少被蔚柚嘲笑鄙夷。总归蔚柚还小,并不是没有扳正的机会。况且她也不是现在才开始醒悟的,据蔚蓝所知,蔚柚在她第一次离京的时候性格就产生了变化。
倒也不是她心软,她没那么多的耐心和同情心,只人要学坏很容易,想学好却很难。既然蔚柚已经做出了改变,好歹是一条人命,能谋求更好的结果,她不可能不给机会。
二人边走边聊,一路缓步往才刚搭建好的营房而去——因不喜热闹,将士们每日在外忙碌,收工后回来倒头就睡,郁圃早就搬了过去。
简单诊了个脉,郁圃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交代让蔚蓝悠着些,即便看起来是好事,仍不可冒进。姜衍听了有些失望,蔚蓝倒是不以为意,笑眯眯夸赞了郁圃几句,“这次能拿下腾冲的人,你做的药功不可末,等下去库房挑几样能用的药材吧。”
“郡主此言当真?”郁圃双眼放光,“能挑贵的么?”
蔚蓝半点都不心疼,不义之财么,花出去就花出去了。
再说郁圃虽是姜衍的人,真有需要找到他了,他也从来没吝啬过,“别说的我有好药材却不给你用似的,想用什么自己去拿。”说完笑看了姜衍一眼。
姜衍嘴角微抽,“我可从来没苛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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