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正与江庭萧等人一块儿吃酒说话,见凌刀快步跑来,浓密的眉头蹙了蹙。
凌刀向来有分寸,若不是大事绝不会如此慌张。
凌刀至江寂身边,弯腰在江寂耳边低声道:“王爷,王妃与顾老夫人在后院争执起来了。”
若江寂没猜错,顾老夫人应该是顾鸢的母亲王氏,婉婉知己守礼,与她争执什么?
定是王氏不对。
江寂起身往后院走,并问凌刀事情的前因后果,凌刀将事情全部告知,江寂脸色沉了起来。
到后院时,只见宋婉还坐在席上,小姑娘原本生得雪白娇美,笑起来时杏眼弯弯,与一轮新月无异,别提多好看。这会儿脸色冷沉着,拉着小脸,显然气极了。
江寂可见不得宋婉这模样,被他日常娇养着宠着的小姑娘,不管谁对谁错,他都要偏向宋婉这边。
他日常说话对宋婉都是轻声细语,好好哄着的,即便生气了也不会动她半分,这顾老太太狗眼看人低,还辱没她身份,他可忍不了。
众人见江寂来了,尤其是独孤氏,犹如见了救星,忙上前与江寂道:“六弟,你劝劝你家新妇吧,她非要打顾老夫人的板子,老夫人年纪大了,身板怎么受得了。”
宋婉见江寂来,起身扑到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夫君,那老虔婆她瞧不起我,拜了越王妃不拜我,这什么道理,我叫住她,她还故意贬低我的身份,我不打她板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姑娘演技好,这会儿眼睛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双眸更是泪盈盈的,别提多惹人怜爱。
江寂语气温柔地哄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本王打她板子就是了。”
宋婉靠在江寂怀里抽噎着,双肩一抖一抖的,看模样委屈极了,“她们都说顾老夫人年纪大了打不得,可她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知礼数,不懂尊卑,我更该打她板子才对。”
江寂看向独孤氏,“太子妃,本王觉得婉婉说得有道理,就把顾老夫人拉出去打上个十五板子,本王看她身子骨还硬朗着,这十五板子打下去,她应该死不了。”
江寂这话一出,众人都觉得裕昌王也太偏袒自家王妃了,顾老夫人好歹也是礼部尚书的母亲。
太子妃愣在原地,她之前觉得江寂虽然风流不学无术,但人也是讲理的,怎么如今为了自家王妃连礼都不讲了。
“六弟,真...真打呀?”这板子要打下来了,顾老夫人的面子可就没了,别说面子,连里子都没了。
“打!”江寂态度坚决道:“当然要打,既然犯了错,那就该打!”
王氏立马跪下身下,在江寂面前磕头,“求王爷饶恕,臣妇以后再也不敢了,绝不敢再轻视王妃,您就饶了臣妇一回吧!”
宋婉从江寂怀中出来,脸上哪里还有泪的样子,垂眸看着王氏道:“求饶就得饶恕你,那还要律法作甚,今日你的板子必须得挨!”
江寂出声道:“来人,把顾老夫人拉下去,打板子!”
东宫里的小黄门把王氏拉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见王氏的哀嚎声传来。
宋婉道:“她真活该!”
众人不禁摇头,这裕昌王妃也太过骄纵跋扈了。
江寂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可出气了?”
宋婉点了点头,满脸都是笑意,“出气了,六郎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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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寂离开了后院,王氏被打得起不来身,被身边的丫鬟扶着回了顾府。这会儿席面已经开了,因着刚刚宋婉‘一战成名’,太子妃见她爱吃鱼,忙吩咐宫娥给她多端了一碟红烧鱼哄着她。
这小祖宗可惹不起,要宠着,不然六弟要心疼,待会儿又要为她出气。
傅柔与宋婉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啊,你是最懂礼数不好张扬的,今儿个是怎么了?那顾老夫人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你,你今日才这么不肯放过她?”
王氏当然得罪过她,还是日日斥责埋汰,把她当下人使唤的得罪。
前世发生的事,宋婉至今历历在目,眼下只是打了她十五板子而已,又不会要了她的命。
要再有机会,宋婉绝不可能放过王氏。既然作了孽,那就得还。
傅柔面上带起笑意,“想不到裕昌王对你还挺好的,这么偏私你。”
“我早与你说过了。”宋婉笑着道:“他对我很好的。”
*
饭后,宋婉带着喜儿在东宫里闲逛,巍峨的宫殿无处不彰显着富贵、华丽。连那假山、鲤湖、甚至花园里的草木都打理得极好。
宋婉站在鲤湖边拿着鱼饵喂锦鲤,那锦鲤活泼,宋婉鱼饵一撒下去,锦鲤便争先抢着鱼食,鱼尾掀起了湖水不少水花,泛起阵阵涟漪。
顾鸢快步走来,面色阴鸷,带着强烈的怒气,“宋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母亲?”
宋婉直起了腰身,看向从抄手游廊走来的顾鸢,觉得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能看见他。
她冷着声线道:“因为顾老夫人对本宫不敬,本宫自然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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