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稀里糊涂地接过废太子的圣旨,被宫人直接扛了出去,扛到供皇子居住的一处殿内继续幽禁。
他直接被放在了榻上,其余宫人也没有理会像是傻愣了的李承乾。
他们被迫跟着废太子一并被幽禁在这里,也再无出头之日,自然不会对失了权势的李承乾照顾得多精心。
李承乾呆坐了一刻多钟,才从这惊天噩耗里回过神来,也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被幽禁后,陆德明不仅没有停下原本计划里的科举舞弊,而且还在东窗事发后,把首罪推给了他!
李承乾气得浑身哆嗦,怒吼道:“陆德明!您竟然敢诬陷孤!”
他被幽禁在东宫内,父皇火气尚未消除,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动什么歪念头啊!
李承乾着急忙慌地起身,冲到宫门口想要出去。
“大皇子,陛下有言,命您不得踏出殿门半步,您莫非是想抗旨不遵?”守在门口的禁卫军直接将他拦了下来。
李承乾一把握住了挡在前面的手臂,焦急道:“孤是被冤枉的!孤没有命陆德明做过科举舞弊的事!”
守门的一个禁卫军不耐烦地道:“断案这种事与下官无关,下官只是奉命阻拦您外出,您若是有冤情,可以等陛下哪日过来看望您,您再跟他倾诉。”
等父皇?等父皇消气,愿意过来看他,早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彼时大唐甚至可能立了新的储君,他多年的经营也会彻底毁了!
李承乾急得团团转,看着明显不愿意通融的禁卫军,也不敢强闯。万一惹得父皇更加生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想了想,在身上四处摸了摸,摸出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来,塞给守门的禁卫军。
“这块玉佩当的银子,你们拿去分了,帮我跟父皇捎一句话,就说我从未让陆德明做过科举舞弊的事,还请父皇明鉴!”
被塞了玉佩的禁卫军端详了会手里质地上乘,明显能当一大笔银子的玉佩,和同伴对视了眼,将玉佩收下了。
“殿下放心,这只是小事,我们会替殿下你传话的。”
禁卫军面色和缓许多,态度也殷勤了点。
“只是陛下命殿下在此反省,殿下若是在门口逗留太久,被人看见,容易引人误会想要离开,届时传到陛下耳中……”
李承乾脸色微变,当即回了殿内,走前再三叮嘱:“务必要将话带到!”
那名禁卫军拍着胸口应下。见状,李承乾略微松了口气。
等父皇知道真相,再加上冤枉了他的愧疚,许是会来探望他,甚至过些时日,恢复他东宫之位也有可能。
然而回了殿内的李承乾没有看到,他前脚走,后脚那位做了保证的禁卫军嗤笑一声,面露不屑。
“冤枉?能干出决堤这种事的人,再做科举舞弊的事,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和同伴低声商量起突然发了笔横财,下值后要去哪里潇洒一回。
两人压根没打算替李承乾传话。
李承乾在殿内等了几日,一直等不来李二,实在坐不住了,寻了那日拿了玉佩的禁卫军问道:“你有没有替孤将画带给父皇?”
“当日就把话传给了陛下跟前的内侍,托他转告了。”禁卫军信誓旦旦地道。
闻言,李承乾只能折返回殿中继续等。
禁卫军瞥了眼李承乾背影,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李承乾左等右等,也等不来李二,因为李二哪怕明知他是被冤枉的,也不打算来见他一面,大受打击。
终日在殿内愈发恍惚,不是望着虚空发呆,就是在榻上睡觉,短短十日不到的时间,清瘦了一大圈。
李二有天忙碌公务的间隙,随意问了嘴李承乾的近况。
内侍道:“大皇子很是听陛下的话,终日思索反省。”
李二还没来得及欣慰,突然觉得不对劲,“终日思索?”
“正是。”
“混账东西!”李二顿时骂道:“那不就是整天在发呆?连书也不读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上进!”
他是让李承乾反省,真知错的话,根本用不了多久便能想明白自己的错处,哪里需要一连十日都终日思索?
真知道错处,就该愈发上进才对,整天发呆算怎么回事?分明是日日惦记着被废的东宫之位,颓丧不振!
不仅没有仁德,连意志也不行,遇到些挫折就颓丧成这样!
李二刚升起一点去看眼李承乾的心思,彻底歇了。他怕自己去看了,又将自己给气到,还不如不见这个逆子!
李二气咻咻地将李承乾抛到脑后,继续批阅奏折,心里也有些庆幸。
还好青雀没有长歪。
不过……朝中只青雀一个皇子独大,终究不好。
李二边翻奏折,边思索着拉谁出来平衡一下朝堂的势力,顺带也试试青雀能不能担起大任。
……
在李承乾思索平衡朝堂势力的时候,庆修今日得了清闲,早早就能回府,路上顺道去集市逛了圈。
集市热闹非凡,庆修本来只是打算顺道逛一圈,也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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