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黑血喷涌,他的半个脑子被我硬生生扯了出来,脑组织黏连着血管,黏腻的触感让我恶心又痛快。他的表情凝固在不可置信的瞬间,灰白的瞳孔迅速扩散,随后,我们一同砸进了下方的尸潮中。
世界陷入黑暗。腐臭的躯体挤压着我,但沾满黑血的伤口散发出同类气息,它们的撕咬逐渐迟缓,转而扑向研究员新鲜的血肉。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耳边只剩下尸潮贪婪的咀嚼声,和远处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我艰难地从尸堆里爬了出来。研究员的身体已经被撕碎,只剩下残破的白大褂和几块被啃噬得露出白骨的残肢,被饥饿的丧尸们争抢着塞进嘴里。我注意到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那支没来得及使用的注射剂,针管被碎石砸断,荧光绿的液体渗进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的手套早已被蚀穿,掌心露出焦黑的皮肉。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全身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重新拼接,撕裂的肌肉像活物般蠕动着修复。但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蜂鸣般的杂音,这是身体达到极限的信号。
远处,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废墟,刺眼的光柱在血腥的战场上划出一道惨白的痕迹。我看到舱门边站着一个人影,修长的身形,熟悉的黑色风衣——是叶枭。他举着夜视望远镜看向这里,镜片上闪过一抹冷绿的微光,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叶枭……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咧嘴笑了笑,拖着残破的身体,缓缓消失在黑暗的巷道里。身后传来丧尸们争食的嘶吼,和直升机逐渐远去的轰鸣。
他知道谁更重要。
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