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祖宗的话并没有让老夫人松了口,她坚决要留下苏锦,“那是圣女遗留在世的子嗣,祖命有规定,圣女一旦有子嗣,整个主堂都要唯命是从。”
苏锦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的又笑了,这忘川的祖命还真是够多,够奇葩的,一会儿说圣女终生不能嫁,不出圣塔,一会儿又说主堂之人必须服从圣女的孩子,什么破规矩,狗屁不通。
两人还在吵着,屋内,气氛凝重,当年的事,一拨一拨的抖了出来,苏锦突然听到了“尉犁子”三字,听着,看着,震惊了,她愕然的消化着当年的往事。
原来,当年的镇北王妃,容云的母妃竟然是忘川家族上一代的圣女,守护幽冥圣塔,而尉犁子是忘川长老,当年奉命守护圣女掌管忘川令,可圣女私自逃出圣塔,与容擎天私相授受,成了镇北王妃——
当年的忘川家族不让家族圣女离塔成亲,要保持处女之身,得知了这件事后,便派了尉犁子和其他的长老来捉拿木婉清,可当时的木婉清已经怀有身孕——
忘川家族有令,木婉清生子后,必须回圣塔接受惩罚,而当年,容擎天外出征战,木婉清被带走,等他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尉犁子和尚在襁褓的容云,一别二十几年。
而老夫人心疼幺女,圣女死后,派了下一任圣女守在了容云的身边,守护着这唯一的子嗣,老祖宗拗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锦拽紧了袖子,耳朵里不断的充斥了往事,一件又一件,难怪,尉犁子认自己为徒,难怪,尉犁子说他欠镇北王妃一个人情,原来,一切都是预谋。
“婉清已经死了,骨灰埋在了幽冥地下,你这样做,也无济于事了。”老祖宗看着怒火上涌的老夫人,苦心劝导。
岂料,老夫人一听,更是咬紧了牙关,“皇家不仁,老太后将杨侧妃那个狗娘们嫁给容擎天,给婉清下毒,致使阿云那孩子一出生便带有剧毒,我凭什么不管皇家事,凭什么不助阿云一臂之力,若不是皇家猜疑,阿云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我最宠爱的女儿又怎么会含冤而死,郁郁而终——”
“老夫人——”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锦惊讶回眸,“父王——”
她迎了上去,将老王爷扶住,努力将心中所有的震惊,疑惑给埋了下去,木倾鳞听她的话,眼神落寞,她真的嫁人了!
“你来干什么?”老祖宗怒,若不是他,木婉清不会私逃圣塔,忘川不会引来灾难,幽冥不会大乱,阴兵不会出了坟头,被奸人所拿,忘川的一切痛苦,都是容擎天带来的。
“你闭嘴。”
话说完,老夫人正色看向容擎天,“身体无碍了?”
“恩。”容擎天疲惫的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苏锦的手,示意她放开,苏锦退后了一步,只见,容擎天“砰”的一下跪地,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求老祖宗开幽冥,让我最后见一面婉清。”
“你休想。”
话一出,众人大愕,老祖宗更是气急起身,幽冥圣地乃是忘川血脉,岂能乱了祖堂的规矩。
“求老祖宗成全。”
苏锦看着如今年迈的父王,一时间,心里涩涩的,容云的心思,此刻的她,终于懂了,母妃惨死,父王被猜忌,容府一门全都被囚禁,算计了这么多年,筹谋了这么多年,那她又算是什么?到最后,他会如何处置自己,西北的人又怎么会放过她?想着想着,寒,前所未有的寒猛然涌上了心头——
“真是一出有趣的大戏啊。”
众人惊然,门口,一大批的将士团团包围住了主堂,为首的竟然是顾轩瑾、萧姝二人,他走了出来,一身蓝袍长衫,手持扇柄,眼里诡鹬的笑意让苏锦为之一怔,他怎么又回来了?
队伍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谄媚的笑着看了一眼萧姝,随即朝老祖宗开口:“本官接到线报,忘川家族与西北容家勾结,意图谋反,其心可诛,现人证物证俱在,上面也传下来了命令,忘川家族一门收押监牢,老王爷容擎天就地正法。”
“什么?”此话一出,堂内赫然,苏锦凌厉的目光使得顾轩瑾的眸子不敢与之对视,官甲一方,围堵重重,苏锦将老王爷扶了起来,站在一旁。
老祖宗冷哼一声:“东方大人,这里是忘川家族,没有圣上的亲笔谕旨,单凭你一面之词,岂能给我忘川家族定罪,盖棺定论,真是好大的本事。”
东方大人闻言,心里哪一个“苦”字了得,民不与官斗啊,更何况,也不看看来的是什么官,这萧姝可是当今摄政王的小郡主,她让抓,他能不抓吗?
“来来来,围起来,抓住。”
官兵一拥而上,围住了主堂,老祖宗不发话,其他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眼看着官兵抓了族里的众人,老祖宗鹤颜大怒,将手里的蟒杖往地上一击,狠狠的朝着官兵甩了过去,狂虐的邪风忽而四起,震得官兵狂吐血,跌落在了地上,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招,便让官兵溃不成军,东方大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又一波的官兵不知从哪儿涌了出来,整个主堂内,打斗四起,胆小的人抱头鼠窜悄悄的溜走,桌椅都被大乱,拆散了开来,怎一个“乱”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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