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秦人刚刚修建不久的驰道。
借用秦人这条驰道,日夜兼程,两日即刻抵达咸阳。
哪怕是对秦人没有丝毫的好感,但左骨都侯也不得不承认,秦人的这种驰道,真的是神乎其技,好用的很。
大大方便了两者之间的交流。
就在左骨都侯抵达榷场,借用大秦驰道,出发的当天晚上,右贤王须卜兰拓的消息,就再次传回了匈奴。
听闻大秦始皇帝终于接见了须卜兰拓,并非常爽快地把这件事交给了有战神之称的大秦皇长孙,冒顿终于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若是有那位传奇般的皇长孙亲自过问,那就真的是没有问题了。
那位屠余部落的羽再厉害,又能如何,还不是皇长孙手底下溃逃的一支残军?
“吩咐下去,就说大秦皇长孙殿下已经亲自出面,与右贤王联系,大秦援军在即,很快就能抵达战场!”
虽然他也不愿意这么说,但他是真没办法了,连战连败,如今士气低迷到了极点,军中甚至已经出现了偷偷逃跑的迹象。
如果不是他让右谷蠡王亲自带人镇压,形势会更加严峻。
故而,他哪怕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提前把这个消息抛出来,借用秦军与大秦皇长孙的名头,来提升士气。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原本低迷的士气,顿时大振,很多人,甚至已经开始期待大秦皇长孙亲自带兵前来了。
那可是一日灭四国,三箭定河西的狠人。
活着的战神!
……
须卜兰拓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发现负责与自己磋商的那位张府丞,看着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人模狗样的,其实最不是个东西。
脸上摆出一副啥都好商量,啥都可以谈的架势,但偏偏就是啥事也不跟你定下来。
就在那里跟伱东拉西扯,绕圈圈。
那磨磨蹭蹭的劲头,几乎让他抓狂!
如果有可能,他都想提起腰间的弯刀,当头给他来上一记,劈开看看,他那脑子里面是不是有羊粪蛋子!
但他不敢。
只能咬着牙,忍着气,挤着笑脸,在那里催促。
“张府丞,只要您能尽快出兵,什么都好说,军粮,军备,补偿,抚恤……您有什么想法,尽管提——救人如救火,我们是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啊……”
须卜兰拓喊祖宗的心思都有了。
自己这里晚一日,单于那边就难一天。
说不定此时,局势到了多艰难的地步,他可不想,自己这边带着秦军回去的时候,自家大王已经撇下自己,翻过阴山,逃往大漠深处。
张良笑容温和地摆了摆手。
“右贤王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这话说得就太夸张了,冒顿单于雄图大略,匈奴也是拥兵数十万,对上那屠余部落,就算是力有未逮,也绝对到不了你说的那种地步——你这样,置贵单于和那些正与屠余交战的勇士于何地?不妥,不妥,太不妥了……”
“我给您说啊,下官也粗通兵法,深知士气可鼓而不可泄……”
须卜兰拓:……
看着张良那笑眯眯的小白脸,听着这厮不紧不慢的语气,他恨不得一拳砸到他的脸上啊,他的脸上!
求见皇长孙!
皇长孙倒是个好人,每次都态度和蔼地亲自接待,大包大揽,甚至当着他面把张府丞叫过来,亲自督促,要他尽快与自己签好协议。
可奈何,一回头,这事还是张良来办,而张良还是那么温温吞吞,不紧不慢,东拉西扯啊。
他就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上,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一切,恐怕是那位皇长孙的意思。不然,给那位张府丞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跟自己绕圈子。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猜到了又如何?
他敢直接怼到皇长孙脸上去吗?
只能强压着心中的烦躁,陪着那位张府丞继续绕圈圈,只盼着能找一日签下协议,然后请动援军。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逼近了他与冒顿单于约定的临界点。
须卜兰拓险些一夜白头。
他忽然很后悔,自己真不该向单于提出向大秦求援的建议,也真不该拦下向秦人求援的差事啊。
……
但再焦急,那也是他须卜兰拓的事,跟皇长孙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每天的日程都安排的满满的。
早晨起来,一如既往的入宫,拉着始皇帝和已经成为皇后的大母练太极拳,然后帮助始皇帝处理政务。
吃过午饭,等始皇帝睡下,则去三十里峪,亲自巡视新火药作坊的修建进度。
有始皇帝的亲自吩咐,又有皇长孙殿下的亲自过问,和少府史禄的亲自监督和全力支持,整个的工程进度进展极快。
短短十数日,一大片作坊,便凭空而起。
最先建成的部分,已经正式投入使用。
看着按照自己的要求,制作的雷管和小型炸药包,赵郢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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