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红衣的景公子,正扶着栏杆,迎风而立,看向云梦泽的方向。
“公子,既然一定要出手,我们为什么不听从那位张先生的建议,选择在南郡出手,那是我们的故地,而且濒临云梦泽,就算失手,有当地百姓的护持,我们也好就势脱身,反而任凭那位大秦皇长孙在南郡搞风搞雨,就连熊心公子都不得不成了人家的傀儡……”
听到自家小厮不解的话,景公子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南郡是我们大楚的故地,我们才更不能在南郡出手……”
小厮闻言,越发迷惑不解。
景公子与这小厮,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这么多年来,两人背井离乡,东奔西跑,早已经情同兄弟,故而见他想不明白,也愿意给他解释一二。
“据传,那位大秦皇长孙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下更是领着三千悍卒,若是果然听从了那位张先生的计策,不顾一切,冒险一击,若是不成,你我生死事小,我大楚好不容易保留积蓄下来的这一点点力量,也将彻底丧失殆尽……”
说到这里,身穿红衣的景公子,嘴角忍不住露出讥讽,冷笑道。
“我岂能把我大楚的所有赌注都压在别人轻飘飘一句话上?张耳其人,志大才疏,已经害得河东血流成河,如今又想鼓动我楚国勇士,真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
小厮闻言,不由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如此,公子为何还要出手……”
景公子哂然而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景身受王室恩养十余年,入则锦衣玉食,出则车马如云,而无一事而报王室。当年不能抵挡秦人铁骑,而后又不能报家国之仇。踟蹰十余年,每每想到这些,都如蚀骨腐心,不能安眠!”
“而今,始皇年迈,长公子迂腐,将闾有勇无谋,公子高庸庸碌碌,胡亥志大才疏,坐困府邸,都不足为虑,所虑者,唯皇长孙郢!若能杀皇长孙,景何惜一死。皇长孙郢若果能死于此,则大秦必将二世而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