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来接我啊?”傅惜时抽出一根手指在高辛辞胸前勾了勾,顿时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
高辛辞不由得红了脸,但在亲热之前最紧要的当然还是乖乖回复媳妇的问题,他将她抱紧了:“当然啦,哪能有什么事情比你还重要啊?我就是当甩手掌柜,把这些东西都抛出去给别人做,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时时,你生病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作为你的未婚夫,我理应一直陪着你才对,为什么不叫我陪着你呢……”
这话分明是高辛辞在说,渐渐的却是傅惜时泪流满面。
“你是爱我的对吧……”高辛辞小声询问。
“当然。”傅惜时极肯定的回答。
“爱我就应该让我陪着你啊,我好想你,你以后都要第一个想起我好不好。”高辛辞“蛮不讲理”的紧紧抱着媳妇的腰身撒娇道。
傅惜时一时间有些恍惚,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她心里究竟在为什么难过。
无论多忙都能第一时间奔到自己身边,无论到达何种境地,只要他在,自己就从来不会为什么事情操心,傅惜时得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结果:在傅家做女儿的日子,哪怕拥有很多很多的爱,竟比不上在高家做夫人。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爱,永远都只是“非我不可”的偏爱,从简单一件医院的小事就看出来了,这或许是她这一辈子所有的计划里最不想实现的一个,可偏偏进展就那么顺利,甚至连一点小插曲都没有出现。
是她亲自找工作上的问题想要支开所有家人,才能让高辛辞带她离开,好引起家人的愧疚,她做到了,甚至没有废掉多大的力气,这便说明在她的家人眼里,至少她现下找到的这些事情都是比她本身更加重要的。
不由得也开始回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无助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不清楚自己是生了什么病,只知道浑身疼的发颤,冷的像进了太平间一样,衣服整个被汗水打湿,一拧就能流落满地,醒了晕,晕了醒,循环往复多次,而她所有的亲人没有一个在身边,电话也联系不上。
直到手术室的灯光照到她眼睛发黑,依旧是没有一个人出现为手术可能造成的后果签字。
最后如果不是阮文素顶着巨大的压力瞒着所有人直接开展手术,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
会不会就真的像高辛辞所说的那样呢?真的爱她的人,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梁森和默读再好也不是亲人,所以她不还是一个人吗?如果她的家人都真的万事以她为先的话,她的计划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成功?
傅惜时这样想,但最后,还是恨不得打自己一掌的泯灭这个想法。
矫情,这样想就太矫情了,毕竟是她自己要把人家支走的,人家走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如果怎么做都不行,那做人也太难了昂?
于是她的难过糊里糊涂的结束了,殊不知在午饭后的舰行办公室里,高辛辞的难过才刚刚开始。
他岂会想到一个没他腰身高的小男孩会在他进入公司之前没头没脑的撞到他怀里,他只是顺手扶了一把,手里就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信封?他确实是没有第一时间看里面的内容的,因为还没进门他就被好几个董事连拖带拽的拉进去签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合同,但是在签完这些东西的第一时间他便心怀疑惑的打开了这个信封。
里面的东西让他当场红了眼眶。
信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他稍一琢磨,结合傅惜时几次莫名其妙的生病和几次三番躲着他的行为,还有王祎那个变态,他忽然就想到了什么,顿时,自己好像就变成了一个供人利用的木偶。
“左峤,你之前说,王祎可能什么地方跟傅家有关联来着?”高辛辞失魂落魄的低声问了句。
“王祎和周夏周夫人是一个大学的,好像高中也认识,怎么了?”左峤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一面整理着书桌上的文件一面说。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小高总,傅小叔来了,来商量新城区的事情。”朱文青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世界上没有这么精密的巧合,高辛辞瞬间落寞,他好似想通傅惜时的计划了,只是令人难过的是,他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甚至作为计划的行使人,他没有资格得知这个计划的半点内容。
“请进。”高辛辞咽了咽,迅速抹掉自己脸上一切难过的痕迹,把信封开了一条缝放到了桌角。
他最终还是决定顺从傅惜时的计划,他自己亲口说过的,他一定支持傅惜时所有的想法,无论以何种形式。
果然最终也如他所想,傅鸣延和裴圳进门之后便朝着办公桌这边走过来,高辛辞趁人不备,在裴圳身边轻轻碰了一把,信封便顺着桌子滑下去掉在地下,照片也散了几张出来。
他的位置是视线死角,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裴圳会瞬间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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