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七世怨侣
妖小夫怎么会不知道玉机子的心思?人类士兵就算是武装到牙齿的铁甲军与重骑兵,其单个战力还是比不上天人战士。
历次浩劫,与天人作战,人间的士兵都是拿生命往里面填的。
玉机子说的并不错,十比一的战损,对人间来说已经算是大捷。
真正能与天界六大主力兵团正面抗衡的,只有人间的异族军团。如果南疆与北疆的异族一起帮助苍云门守住鹰嘴崖与一线峡,南部战线能稳住的机会就大了三分。
不过,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妖小夫苦笑道:“我来之前与北疆异族联系过,早在两年多前,北疆各异族已经开始为浩劫做准备,随时可以入关作战,不过,北疆异族向来只听妖神调遣,如今妖神已经返回北疆,你也知道这一代北疆新妖神是出自魔教,没有她的命令,我估计北疆四十七异族是不会入关的,所以,浩劫初临,在魔教那些宗主掌门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之前,还是别对北疆异族入关驰援抱什么幻想了。”
魔教为什么派遣那么多高手随同绮丽丝前往蛮北?说是保护绮丽丝,其实就是想将蛮北那股强大的力量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魔教已经是天下第一大派,如果在加上蛮北的力量,无疑是如虎添翼,这个时候,拓跋羽那些老狐狸如果同意绮丽丝带着蛮北的异族入关驰援中土,就见鬼了。
现在玉机子是恨透了乾坤子了。
想杀绮丽丝的人很多,玉机子也想弄死绮丽丝,可是他与关少琴都很清楚,暗杀绮丽丝的机会只有一次。
上次玄天宗安插在魔教圣殿里的内应,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贸然出手,结果功败垂成。如果绮丽丝当时被杀死了,蛮北的事儿也就得以顺利解决。
现在倒好,想要再对绮丽丝动手,难比登天,还白白的让魔教多了蛮北兽妖与异族这么一个强大的助力。
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玉机子自始至终都认为是玄天宗乾坤子造成的。
玉机子的心中是越来越看不起乾坤子了,在年轻的时候,乾坤子确实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最近这百十年来,乾坤子似乎没有了曾经的睿智与沉稳,曾经那个将苍云门玄铁令一举夺取的乾坤子,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乾坤子就是一个行将朽木的疯狂老人而已。
大殿内忽然出现了数道黄光,到达古剑池面前是,那数道黄色光芒忽然减速,形成了三只黄色的纸鹤。
古剑池伸手捏住三只扑腾着翅膀的纸鹤,在旁边逐一打开,看了一遍之后,竟然看了一眼玄婴与妖小夫。
这个动作落在了玉机子的眼中,道:“剑池,是不是南疆传过来的消息?”
古剑池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点头,将三只纸鹤递给了玉机子。
玉机子大致预览一遍,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看完之后,他随手将三张黄纸收进了衣袖里,微笑着道:“此次前往南疆的众弟子,果然不负众望,刚刚传回消息,巫山玉简藏洞之地,已经被找到。里面的数十万枚玉简完好无损。”
妖小夫道:“那就好,如今既然找到了玉简藏洞,人间是该开始制作玉简,分批送入藏洞。”
玉机子点头,但又有些为难的道:“关于玉简制作之法,在人间早已经失传,这……”
玄婴道:“无妨,制作玉简的方法我懂得,我可以留在苍云几天,将制作方法交给你们苍云门,这场浩劫制作玉简任务,我看还是你们苍云门负责吧,不知玉机子掌门意下如何?”
玉机子大喜!
玉简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史书。
如今这部宏伟史书,让苍云弟子执笔,那对苍云门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可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可以将苍云门写的伟大辉煌,也可以将玄天宗写成猥琐小人。
玉机子起身,对着玄婴与妖小夫躬身施礼,道:“多谢玄婴前辈信任,我苍云门一脉绝对会给人间,给后世子孙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施礼完毕后,他微笑道:“原先我一直不太清楚,小川师侄为什么在两个多月前忽然要去南疆寻找玉简藏洞,今日我才得知,原来是玄婴前辈嘱托的,玄婴前辈功参造化,未雨绸缪,实在令贫道佩服。”
玄婴看了一眼,道:“玉机子掌门,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我与贵派的叶小川确实是旧相识,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玉机子点头,道:“当年小川师侄在断天崖斗法擂台,身受重伤,经脉尽断,还是多亏了前辈出手,才修复了他的经络,只是贫道有些奇怪,小川师侄为何能得前辈青睐?据我所知,当初在诛仙镇附近的废弃义庄里,前辈曾经与小川师侄等人打了一架,还抓了小川师侄,据贫道所知,还是第一个从前辈手下活着离开的俘虏。”
大殿内所有长老的耳朵忽然都竖了起来,关于当年玄婴给叶小川治伤之事,他们至今也不通,堂堂的玄婴,为什么花费了两年时间在叶小川这个刚出山的小弟子身上。
曾经有小弟子猜测,两人之间关系暧昧,被这些长老一巴掌就打了回去,修炼九阴九阳的玄婴,是绝对不可能与任何男子有感情瓜葛的,否则心脏就会生长出来,非常凄惨。
既然不是男女之情,玄婴这个独来独往几千年的魔女,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叶小川呢?
所有人都看向了玄婴,包括了叶小川的师父醉道人。
玄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她当然不能说出自己与流云的关系,也不能说出当年自己从叶小川身上得到了天书第四卷幽冥篇。
玄婴淡淡的道:“我之所以当初没有杀死叶小川,后来还给他治疗经络,主要是因为四个字。”
醉道人紧张的道:“哪四个字?”
玄婴缓缓的道:“七世怨侣。”
众人不解。
玉机子的脸色却仿佛舒缓了一些,眼中划过一丝释然的神色。
显然他对玄婴的这个解释,并没有什么怀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