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早安定了心思,一心一意为陆谦效力。只盼望着来日真有如愿以偿之日。
周斌引着一千人直冲德平来,史文恭做先锋,张所、李从吉麾下兵马虽多,但兵员素质却是堪忧。梁山军则不同,便是守备军,放在周斌眼中也胜过京畿的禁军颇多,更别说梁山军中有史文恭这个当世虎将。
张所先引兵杀来。三四千兵勇扑来,视之还甚有气势,实则一堆散沙。
顶着软弓轻箭,史文恭先引着百十甲士杀入当中,一支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无人能挡。张所则看着周斌兵少,引着麾下兵马欲要吞吃了这一千梁山军,却反被史文恭这百十勇士杀得一团乱遭。张所麾下也自有军将前来抵挡他,交手却方才两合,史文恭方天画戟斜着一划,把那军将胯下坐骑的马头削去半个,战马倒毙,亦将那军将颠下马来,还不等再翻身坐起,就被史文恭纵马践踏了去。
张所麾下首将王彦,看了大怒,一马挺枪飞出,乱军中拦住史文恭厮杀。然两个才战十余回合,王彦就已经筋骨发软。他早年从父命入东京武学,隶弓马子弟所,此乃枢密院之下属,专掌招收良家子教习武艺,选拨人才。王彦武艺超群,通晓兵书,经宋徽宗亲试,授为清河尉。后入泾原军中,随种师道讨西夏,立有战功。
此番若非家乡有变【上党】,他也不会自西军返回。但时间就是有那般多的巧合。他若始终呆在种师道麾下,那也能为光复故园出力了。现在却只能在张所麾下效力,可后者却是京东东路的安抚使。
“贼将好生了得。”
王彦不堪敌手,把马拉开。乱军中史文恭直冲中路。张所身旁一小将见了大怒,大喝一声道:“匹夫敢如此!”舞起长枪杀出。
两个并了十回合,史文恭见这小将年岁不高,枪法却着实精湛,尤胜过那王彦,而王彦又有前来夹击之像,遂卖个破绽,拨回马头便往后走。
张宪大呼:“哪里去!”紧紧追来,史文恭则回身一箭,倏的一声,张宪急急躲闪,肩头上却早着,大叫一声,翻身落马。史文恭回马来杀张宪,王彦见势急,挺枪来截住,军士们就急把张宪救回。王彦与史文恭战不到十个回合,遮拦不住,只得再次退开,史文恭又直杀入张所中军,所到处宋军如波开浪裂。
张所看着史文恭如恶虎般直杀过来,惊得手足失措,回马便走。周斌在后就驱兵掩杀,如是张所辛苦招拢的三四千兵马,反倒被他一千兵杀得大败而逃。
如果这德平县下只有张所一军,如此宋军休矣。但后者还有李从吉作伴。
李从吉手下军士也不成大材,然其本人却久经厮杀,眼看张所全军溃败,恐出营接应反被溃军冲散。当即叫人大开营垒,再以旌旗遮掩,吩咐手下兵马掩在两边。最后急调来二百弓手埋伏在辕门处,就待梁山兵马缀着张所军杀到,听得号令响起,便齐发射去。
周斌不想今日厮杀如此顺利,战到此处,还真就有了一战而竟全功的念头。在乎人向德平县传令,要那城内守军与青壮出城夹击宋军。自己便引着兵马只追到营垒辕门。
那张所军近半人数都被堵在门外,一个个抱头跪地,周斌不理会他们,直一意去抢夺辕门。
当时就听得金锣梆子乱敲,乱箭飞蝗一般漫天扑来,前头追击的梁山军士立刻死伤一片。就是周斌本人也被箭矢射中左胸,然不见流血,只是微痛。
惨叫声中,周斌急道:“快快后退!”话音未落,营垒里杀声大起,李从吉一马当先,引军冲出来喝道:“汝等中了我妙计,还不下马就擒!”
周斌正气自己一丝不查,遭了算计。听了李从吉言语,心中更怒。骂一声:“遭瘟的狗官。”手提长枪,便就直取李从吉。李从吉看他带伤,冷笑一声,挺枪上前。
可惜,周斌此举却是撞上了张铁板。他的武艺可大不如李从吉,纵然仗着史文恭就在身后,胆气雄壮,也被李从吉铁枪闪烁,一枪狠过一枪,不几回合就杀得汗流浃背捉襟见肘。
李从吉急着杀散辕门处兵马,好叫他营中伏兵冲出来厮杀,手下丝毫不留情,看到周斌已气力不支,那猛一发力挑开周斌手里的长枪,下一刻便一枪捅穿了周斌腹部。
李从吉欣喜,待要抽出枪头,却不想周斌大喝一声,只手紧紧抓住枪杆,狠命往怀里一拖。
鲜血流淌,可这要不了周斌性命,原来李从吉一枪刺出的时候,周斌已经扭腰去躲,只是枪头来的太快,径直贯穿了他的战甲。如此虽然鲜血直流,实则只是伤到了周斌肋下。
果然是莫大的好运气!
身后史文恭的吼声,周斌已经听到。如何愿意让李从吉轻易抽出枪来,再给他补一下?死亡的危机面前,李从吉竟然没能一下将铁枪抽出来。
这边史文恭飞马赶到。李从吉就待要迎战,枪却被周斌拉住,再欲放马逃跑,又晚了少许也。一时慌了手脚,被史文恭飞马赶到,一戟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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