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
“这是臣应该做的。”
曹芳坐了起来,双手抱被,钟会立刻取过枕头,垫在曹芳背后。
“陵外的情况如何?”
“臣已经安排人去问了,还没消息回来。不过太后、太傅、太尉在此,仅司马昭一人,绝非陈泰对手,想来无事。”钟会顿了顿,又提醒道:“陛下,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朕听着呢。”
“唯。”钟会再拜。“太傅虽然请罪,却只字未提其弟尚书令司马孚,以及守在司马门外的两千死士。如果那两千死士漏网,散在洛阳城内外,朝夕谋划为司马师复仇,陛下如何安睡?”
曹芳一愣,转头看向钟会,不禁后脖颈发凉。
真是忙糟了,怎么把那两千死士忘了?虽说朝廷几次三番下诏禁止私人复仇,可这些都是死士啊,他们眼里本来就没有朝廷。如果被逼到绝路,哪里还在乎诏书禁止复仇。
别说两千,只要想到有两百人藏在暗中,随时准备行刺,自己就睡不安稳了。
如果考虑到这些人原本就是禁军,熟悉宫里的情况……
曹芳不敢想了。
他现在才明白司马懿为什么俯首认怂,仿佛笃定了他会得到赦免一般。
原来还留了后手。
这该死的老狐狸,不愧是三国时代最杰出的阴谋家。和他一比,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纯洁如小白兔,根本不是对手。
曹芳强按心中不安,强作镇静。“依士季之见,该如何处置?”
“和太傅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