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老臣也是这么认为的。”王凌附和道。
曹芳点点头。“没错,王公的几个子弟都是全才。”他若有所思,拍了拍膝盖,随口说道:“你们说,是投笔从戎难,还是铸剑为犁难?”
大家正吃着点心,没谈正事,也乐得说说闲话,放松一下紧张的思维。
王凌官职最高,年纪最长,当仁不让。“老臣以为投笔从戎更难。军中辛苦,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更别说当初班超远征万里,三十六骑平定西域,有几个书生能做得到?”
话音未落,王基就反驳道:“王公此言,基不敢苟同。班超三十六骑定西域乃惊世之功,又岂止书生做不到,历数有汉四百年的名将,能做到这一点的也不过卫、霍和赵充国而已。以此标准要求书生,和要求武人读书读成大儒一样,未免强人所难。”
王凌被曾经的故吏当面反驳,脸上有些挂不住。“伯舆此言,我也不敢苟同。以名将而成大儒的可不少,凉州三明中的皇甫规、张奂的学问,可不比大儒差。只不过儒者抱有成见,鄙视武人,不愿正视而已。若说如班超的名将不多,能如皇甫规、张奂的儒者又有几人?”
见王凌、王基杠起来了,曹芳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年近八十,一个正好六十,还曾经是上下级的故旧,这么吵真是合适吗?
也不知道他们是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老,御前放肆,还是两人的年纪都足够大,还保留着汉末遗风,一言不合就开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