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虽然他还不清楚孙权的遗命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但诸葛恪还在羡溪应该是事实。他要么是被排斥在顾命大臣之外,要么就像李严一样,虽有顾命在身,却不能直接参与朝政。
以诸葛恪的脾气,岂能忍气吞声?
他会不会为了争一口气,率部来袭合肥或者东兴堤。
就算这两个战略要地易守难攻,没什么把握,他也有可能兵临濡水,给魏军找点麻烦,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曹芳将自己的担心对钟会一说,钟会连连摇头。
“陛下请放心,诸葛恪绝不会如此。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岂能冒险袭我粮道,为朱据、陆抗分忧?他如果是这样的人,就不会轻易放弃东兴堤了。”
曹芳觉得钟会说得有理,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之后运粮,一定要安排足够多的兵力保护,并增加羡溪方向的斥候数量,密切监视诸葛恪的一举一动。
见曹芳还有犹豫,钟会又道:“陛下何不派人劝降,就算不成,能稳住诸葛恪也是好的。”
曹芳深表赞同。
成了是劝降,不成是离间,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也是人间常态。
“谁去比较好?”
“王广。诸葛观亦可,只是口才、见识不如王广,作用有限。”
曹芳同意钟会的建议,决定派王广走一趟。
诸葛观虽然是诸葛诞长子,与诸葛恪同辈,但是太年轻了,名士习气很重,才干却很一般,远不如王广适合这种任务。
两军交战之际,使者可不仅仅是传递消息这么简单,更是摆在明处的情报员,要有足够的眼力和见识,能从细微处看出问题才行。
“士季如陈平,智计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