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瞥了钟会一眼,没说话。
这马屁,拍得也太直接了,生怕我听不出来?
不过从王濬的态度来看,这可能还真不是钟会一个人的看法,他已经得到了这些近臣的认可,当然还有警惕。
他们说诸葛亮久劳成疾,何尝不是见缝插针的讽谏他不要揽权太重,要注意分权?
他已经很注意了,但大臣永远不会嫌权多。
他们恨不得天子垂拱而治,什么事也不管,作个安分守己的吉祥物。
“士治,你在尚书台有半年了吧?”
“是的。”
“案头事务,你也熟悉了,要不要到战场上去体验一下?”
王濬立刻兴奋起来,躬身施礼。“唯陛下所命。”
钟会有些眼热,却没说话。
他知道王濬不可能一直做尚书,统兵是迟早的事,不能在天子身边待太久。自己则不然,他才二十五,可以在天子身边再待几年,培养感情,三十岁外放正合适。
什么叫厚积薄发,一飞冲天?他就是。
相比之下,王濬已经四十多了,再不外派就迟了。
就像之前的王基一样。
“朕想来想去,还是担心羡溪方向。你率五千人,去监视诸葛恪。”
“唯。”
曹芳手指轻叩案几,想了想,又道:“越骑、长水、屯骑三营中,你挑一个随行。”
王濬又惊又喜,离席拜倒。
“谢陛下。”
钟会眼睛都红了,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天子真是宠王濬啊,连北军五校的骑兵都能拿出来,充当王濬的亲卫骑?
假以时日,王濬就是下一个毋丘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