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现在投降对不起孙权。
孙权对他寄予厚望,却因为他作战不利而驾崩。即使如此,临死之前,孙权还是将他列为次辅,这份知遇之恩,他不能不报。
现在投降,会让尸骨未寒的孙权蒙羞。
而他也会落下恶名,无法立足于士林。就算投降了,也只是保命而已,不太可能有什么好的前程。
正在这时,羊衜带着孙和的诏书赶到了羡溪。
孙和接受了诸葛恪的解释,让他安心守在羡溪,不要担心濡须的战事。
虽说无法击退毋丘俭,但濡须易守难攻,坚守不成问题。
此外,羊衜还以个人身份劝说诸葛恪不要被一时的形势蒙蔽了眼睛,做出错误的选择。
魏主是有雄才大略,但他看重的是宗室和寒门士人,对真正的士族并不友好。你一个屡战屡败的降将,还能指望什么前程?
胜负未定,不要急,看看形势再说。
不论是魏国还是吴国,刻意排斥、打压真正的士族都不会长治久安。
吴国之所以出现如此重大危机,不就是因为先帝孙权对世家敌意太重,不断打压,直到自毁栋梁吗?如果陆逊还在,何至于此?
听到羊衜推崇陆逊,诸葛恪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服不行,陆逊不败的战绩在那儿摆着,他却是屡战屡败,到目前为止,没有真正提得上嘴的战线。
反复斟酌后,诸葛恪婉拒了王广的劝降。
王广也不在意,告辞而去。
离开之前,他与韩建私下里见了一面,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