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点点头。“战船改造的事要抓紧。”
钟会顺势说道:“臣以为,下一步当取豫章。”
“你说的是豫章船厂吧?”曹芳说道。
在没有取得战船优势之前,他不觉得魏军有实力控制长江对岸的豫章郡。孤军深入,后援不继,除非是战神再世,否则迟早会被吴军吃掉。
只有将豫章船厂设为目标,进行一次突然袭击,才有可能成功。
“正是。哪怕不能占其地,也要将船工、材料夺来,剩下的全部烧毁。濡须失守之后,江东的优势只剩下水师一项,若能毁去豫章船厂,则江东士气必破。”
曹芳沉吟良久。
钟会的方案有其可取之处,但风险也不小。
一旦被吴军截住,派出去的军队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个风险太大,要慎重才行。”
“陛下,若不能派大军渡江,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派人携带印绶、委任状,潜入豫章,联络江东豪杰,让他们烧毁豫章船厂。若能成功,自然最好不过。纵使不成,也能使孙和自顾不暇。而我所费者,不过一些官职而已。”
曹芳觉得此计可行。
两军交战,间谍、细作是情理之中的事。用得好,往往能以小搏大。
但他又觉得,仅仅是派人过去搞点破坏太小儿科了。当务之急,是派人瓦解江东君臣的斗志。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更何况江东内部的矛盾已经处于激化的边缘。
“士季,你想想,有谁对朝廷不满,却又能言善辩,有名士风范,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曹芳曲起手指,敲敲额头。“隐蕃?”
钟会抚掌而笑。“陛下,臣倒是知道一个人,不过这人是真的对朝廷不满,让他执行任务可能有点难。要让他去江东,只能假戏真做。”
“谁?”
“故东郡太守王机之子,征南将军王昶从子,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