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这种事太习以为常了。
张俨定了定神,两脚互蹬,脱了鞋,随即坐在钟会对面。
侍妾提起张俨的鞋,出了门。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张俨没好气的说道:“还有没有诚意?”
钟会眼皮轻挑。“怎么了?我们哪一点没诚意?”
张俨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文书,扔在钟会面前。“王濬率部进攻历阳,你知道吗?”
“知道。”钟会淡淡地说道,看都没看案上的文书,伸出两根手指,悠闲自得地拈起一根盐豆,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起来。
“这不是出尔反尔?我们这里谈判,你们却偷偷进攻?”
钟会笑了。“我们谈成了吗?”
张俨一愣。“不是正在谈吗?”
“正在谈,就是还没谈成。既然如此,有战机,我们为什么不进攻?”
“你……”
“你们也可以的。”钟会一本正经的说道:“王濬也不希望打得如此顺利,他非常希望你们能顽强一点,不要一箭未发就撤,追都追不上。要不是没有战船,他都想渡江了。”
张俨气急败坏。“依你这么说,你们就是不想谈了?”
“不瞒你说,的确不是很想谈。你们根本没认清形势,还在做春秋大梦,有什么好谈的?”钟会拍了拍手,满脸的不在乎。
张俨气得涨红了脸,却无话可说。
“我跟你说实话吧,要不是冬天水浅,青州的大海船转运不顺利,我们才懒得和你们闲扯呢。你们要是真心想谈,就赶紧谈,送降表,送质子。不想谈,就赶紧回去备战。快则春夏,慢则秋冬,大海船到达巢湖之日,你们想谈也没机会了。”
张俨气极,一甩袖子,摔门而去。
钟会不屑地哼了一声。“江东貉子,真以为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