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党人后裔肯定会知道的,而且会第一时间串联。
考虑到汝颍是党人大本营,天子这么做,很危险。
作为天子身边不多的心腹老臣,他应该提醒天子,以免形势崩坏,不可收拾。
但是怎么说,却是一个大问题。
他人在洛阳,天子身边全是钟会、张华那样的年轻人,不能当面辩论,仅凭文章,让他的影响力大打折扣。
或许应该安排一个能说会道,足以与钟会、张华匹敌,又支持他观点的人去行在。
但是这样的年轻人不好找,一时之间竟没有合适的人选。
——
羊耽回到家,夫人辛宪英坐在堂上,正与从女羊徽瑜说话。
见羊耽进来,羊徽瑜连忙起身行礼。
羊耽就座,看了一眼羊徽瑜,有些心疼。
兄长羊衜死得早,羊徽瑜、羊祜都是由他带大的,视如己出。如今羊微瑜落到这一步,他心中不忍,一直想帮羊徽瑜脱身,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阿瑜,你要多吃点,太瘦了,气色也不好。”羊耽说道。
“多谢阿叔关心,我最近还好,并无大碍。”羊徽瑜说道。
“叔子有消息来吗?”
“有的,今天来,正是要向阿叔、叔母请教。”羊徽瑜说道,从案上拿起一卷竹简,双手送到羊出家人面前。
竹简上有不少手印,字迹都有些模糊了,看来已经读过很多遍,沾上了汗水。
羊耽迅速读了一遍,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露出强烈的不安。
“天子要在关中肃贪?这是……对夏侯玄不满吗?”
辛宪英白了他一眼。“若是天子对夏侯玄不满,又怎么会留他在关中,让他自查。”
羊耽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关心夏侯玄,面是关心羊徽瑜。由夏侯玄的妹妹夏侯徽生的五个女儿除了长女嫁给甄惪,没受影响之外,未嫁的四人如今由羊徽瑜抚育。这个情,夏侯玄不能不念。
若是夏侯玄自己出事了,就真的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