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范被何晏辩得哑口无言,气得拂袖而去,连鲜卑女奴都没带。
何晏哭笑不得,后悔之余,又有一丝轻松。
他写那篇文章的时候,就知道会有非议。
但是听了桓范的指责,他又意识到,所有的非议都没什么道理可言,都不能实际说服他,只能用为贤者讳这样的理由来辩护。
与杜预、夏侯玄等人研究的学问相比,儒家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屋子,根本经不住冲击啊。
相比之下,光的特性虽然令人费解,不可思议,却是无可辩驳的真实存在。
不管谁来做实验,结果都是一样的。
假的怎么斗得过真的呢?
儒学终究不是玄学的对手啊,尤其是由天子引导的玄学。
翻脸就翻脸吧,他能奈我何?
何晏甩了甩袖子,决定将桓范抛在脑后。他看着没送出去的鲜卑女奴,决定明天去问问钟会,学一点导引术。
这么好的女奴,何必送给那个老朽呢。
他已经七十多了,而且想法和天子有很大分歧。就算有高平陵救驾之功,也撑不了几年,迟早和王昶一样成为摆设。
如果桓范致仕,谁将成为下一任司徒?
何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朝的公卿大臣,一时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他坐起身来,决定去找尚书令丁谧聊一聊。
他叫来乔引娣,让她准备一些拿得出手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