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嘏又接连画了两个更大的圈,层层相套。“所以,这第二个可能的猎物就是城外的鲜卑人,而第三个可能的猎物则是参合陂的拓跋悉鹿。”
曹羲吃了一惊。“兰石,我等以寡敌众,已然不易。如何还能奔袭参合陂?”
“君侯,我并不是想奔袭参合陂,而是在想,如果我们奔袭参合陂,甚至杀死了拓跋悉鹿,形势将如何变化,谁又将从中得利。只要能想通这一点,我们也许就能知道是谁在给我们传递消息。”
曹羲恍然大悟,抚着胡须,沉思良久。“那个俘虏是匈奴人?”
“是的。”
“会说汉话?”
“会,而且说得很流利。”
“会不会是刘猛的弟弟派来的?”曹羲的眼神重新凝聚。“我之前就听说,诰升爱和刘猛有联系。如今刘猛臣服,诰升爱也有可能效忠朝廷。”
傅嘏哈哈大笑。“君侯,你我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曹羲也笑了。“你也觉得是他?”
“他的可能性最大。”傅嘏收起笑容。“但胡虏狡诈,我们不能不防。我打算先等两天,看看鲜卑人的攻势如何,战场上的情况与他所说是否相符,然后再作计较。”
曹羲深表赞同。
他从内心里就不愿意相信这些异族。鲜卑人固然是敌人,匈奴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若不是匈奴人临阵叛乱,反戈一击,孙礼也不会阵亡,天子也不必亲征并州。
诰升爱早就离开了太原,在草原上生活了十多年,与鲜卑人的交情深厚,弄不好那些叛乱的匈奴人就是被他鼓动的。
这样的人岂能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