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要调整靖难军在两浙的攻略主向。这件事情自然要与目前的大都督赵驷沟通。
明州这些天的气氛已经相当地紧张了,毕竟有三个沿海县城被攻破,三个知县自杀,两浙路每一地的主官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位置会像今天这样充满了如此大的风险,倒是那些贰官觉得多少有点庆幸,不主政自然不担责,万一遇上海盗进攻,往后缩一点,也能保住小命。
当然,明州的官员也是有点底气,因为这里有着威名远扬的沿海水师,想想那些海盗再胆大也不至于会打到明州这里来。
所以,明州知州还特意带着一众官员前往水师大营慰问,并特意拜会了水师都指挥使赵驷,表示将会坚定地站在赵都司这一边,高度赞扬他为保障明州安全而不出击的决定!并且强调,应由明州承担的今年水师粮饷补贴绝对不会少一担一两,而且还会在本月月底之前就会提前拨付。而且,这次知州前来,还特意准备了一批犒赏物资前来慰问水师官兵。总之一句话,只要水师大军稳在明州港,他们才会真正地放心。
终于送走了这些怕死的官员,赵驷身边的亲随悄悄过来报告:“都司,水营内河码头有贵客到!”
赵驷长出了一口气,立即起身边走边说:“那里换上亲兵队负责警戒!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是!”
内河码头到达的正是秦刚一行,凭借专门的信物,早有人将他们引至一处隐秘的院子,很快便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赵驷。
“见过主公!这里尽可放心,内外都是自己人。”赵驷说完之后,便就一眼看到了随同前来的李纲,“伯纪别来无恙啊!”
李纲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李纲见过赵都司。”
赵驷却是把眼一挑:“可别叫这个什么鸟都司,伯纪未免也太见外了,正好我这里备有上好的越山黄酒,所以先得罚你三杯才好!”
赵驷这几年断了与大家表面上的联系,并与胡衍虚以委蛇,旁人还看不明白,而已跳出局外的李纲其实早就心中有数,只是嘴上不说而已。虽然被赵驷抢白了两句,此时他还是客气地接受道:“不敢不敢,李纲倒是和千里兄想到一起了,这江南好酒自然要尝黄酒。千里准备的越山黄酒定不是凡品,在下从无锡过来也随船带了几坛惠泉黄酒,不如一并摆出,大家一起品尝、评点,如何?”
“好好好!赶紧摆上!”恢复了先前的亲热与随意,赵驷兴奋不已。
很快亲兵们摆上了准备好的酒菜,那边李纲也让人搬来了他带来的好酒。尤其是两边各打开一坛之后,黄酒特有的香味很是令大家一振。
此时屋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乘着李纲分碗斟酒之时,赵驷便开口道:“主公此次前来,想必也是从朝廷邸报那里看到,靖难军对于两浙路的攻击算是初见成效,我们在军事上的优势十分明显,尤其是沿海县城,几乎没有什么太好的防守,所以我们连续攻下三个县城都没有花费太多的代价。”
“既然顺利,为何还停下来?”秦刚微微一笑。
“自然还是有问题的。一是县城里的百姓即使生活困顿,也有大半人不愿离开;二是士绅、包括吏员依然不太相信我们的太子殿下;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当初主公对我说过,将来治理天下,总是需要有治理能力的官员。而这次的三县知县,其实都还算得上是有治理能力的官员,只是属下无能,无法阻止他们的自尽,唯恐为之后我们的行动带来糟糕的影响。”
“千里兄不必过多自责,以在下之见,关键问题可能还是靖难军的前面工作做得不够充分。我们都是是从海上而来,自古以来,海上皆为夷外之地,来的便就是海盗,所以名不正、言不顺。”李纲分析道,“你本想在打败对方后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可是他们觉得败于盗匪手上,无颜见人,直接就自尽了!而且,现在朝廷一定会给这些自尽官员以免罪安抚,这就会激起更多的其他官员效仿。”
“娘的!这帮子读书人,西北对西贼时倒没见到有这么多有气节的……”赵驷刚说了前面两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连对面两人也一起带到了,赶紧止住了话头。
“无妨!就事论事罢了。”秦刚摆摆手,又跟着说道,“眼下我们不能指望改变对方的看法,只能根据这种看法,来调整我们的行动。”
“既然县里的这些官员想不通,那就往上面试方式?比如州城?或者州城不行,索性就是打到杭州去!到时候看看杭州知州、两浙路帅守、漕使这帮子官员会不会都来自尽?!”赵驷想到这里,不由地兴奋得笑了。
“嗯!这次我来明州,就是想和驷哥你一起商量下,如何对杭州出兵!”秦刚点头道。
“吓!主公你没开玩笑吧?我,我刚才也就是顺口一说……”
“没开玩笑!当然,打杭州没那么容易,只是好在杭州也有港口,水师一样能够杀到城下,如果再加上完善的计划,至少把杭州城围个好几天,攻不下来也可以顺利地撤回去,能做到这样,就能把整个东南都吓一大跳,足够打出靖难军的名气!”秦刚说了自己的初步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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