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累,宸妃娘娘很快就进入梦乡,室内熏的香有安神的功效,阿朝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再度醒来时,日头已经很大了。
阿朝迷迷瞪瞪地揉了揉杏眸,小小声唤道:“碧桃.......。”
碧桃立马推门进来。
“娘娘.......。”
阿朝伸了个小懒腰,这一觉真是舒坦。
“我睡了多久了?”阿朝很快便精神抖擞。
“约莫有一个时辰.......皇后娘娘那边本来打算邀您一同去用素斋,奴婢瞧您睡得正香,便借口您身体不适推了。”碧桃帮着阿朝理了理发髻。
阿朝闻言稍稍一怔,继而杏眸瞪大。
“你说多久了?”
“一个时辰吧.......只多不少,好在下午事少,娘娘不到场也成,这么大日头,不少夫人也在休息,余下的,都在听住持讲经。”碧桃虽然不明白宸妃娘娘为何反应这么大,但还是仔细解释了一番。
怕自家娘娘觉得这一觉睡得误了事。
阿朝:“.......。”
在毒日头下,喂了一个时辰蚊子的徐朗:“......。”
一个时辰......阿朝杏眸里全是不可置信。
而后.......
“碧桃,等咱们回去的时候,给安定寺再捐点香油钱,问问可不可以给咱们一些他们的熏香。”宸妃娘娘随遇而安且开朗道。
寺庙里面的香都是特配的,市面上买不到,难得合乎心意。
最大的好处就是,她睡的这一个多时辰,没有做噩梦......尽管心里还藏着事。
嘱托完这句,阿朝才起身,又收拾了会儿,吃完素斋才出门。
只是宸妃娘娘一惯不算干练麻利的人,为了肠胃舒坦,也养成了吃东西细嚼慢咽的习惯......就这,阿朝都已经是尽快了。
只是用膳的时候,碧桃想着应该是素斋过于清淡了,宸妃娘娘罕见地要了一瓶辣椒面。
阿朝也是鬼使神差,趁着碧桃碧柔不注意,藏了半包,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徐朗:“.......。”
“娘娘是准备去听住持讲经吗?”碧桃问道。
这外头日头这么大,若非是去听讲经,也没有什么好逛的。
碧桃说完,便听着自家娘娘糯糯道:“陛下这些日子一直为时疫的事劳心费神,我想单独寻处安静的殿宇,为陛下祈福。”
阿朝有点小心虚。
“好啊......娘娘对陛下真是情深义重,奴婢都打听过了,安定寺中,光明殿最是安静,后院还有不少花树,娘娘祈完福后还能去后院赏景。”
阿朝:“.......。”
碧桃一点都没怀疑什么,就连自家娘娘面上那丝僵硬,也自动解读为了为心爱之人祈福的羞涩。
既然要寻处殿宇单独祈福,碧桃和碧柔一齐将光明殿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确定没人方才出去。
“两刻钟后,提醒我一下。”
阿朝嘱咐完这句,就在蒲团上跪下。
大殿内静谧非常,只剩下她一个人。
小姑娘温婉又虔诚地双手合十,看着菩萨,认认真真又为困于时疫的百姓与皇帝祈祷了一刻钟。
末了,小身板才缓缓起身,转向了角门。
徐朗已经在草丛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他本也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即便当年去北疆投靠庆王,也没受过这等苦。
不仅是蚊虫,还有天气太热,穿着僧衣,带着幕黎,极容易中暑。
幸而,这位长平侯不知道幕黎也是宸贵妃的主意,否则,怕是要崩溃了。
可这机会实在难得,若是失去,庞生未必就能再安排一次。
所以,即便难熬,徐朗还是耐着性子等下去。
当然,他不觉得月团儿不愿来,定然是不能脱身。
一棵海棠树,一个生死攸关.......她应该会来的。
果然,已经在中暑边缘徘徊的徐朗,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
她长高了点,身姿有了大姑娘的婀娜,透过幕黎的缝隙,他能够隐约看到小姑娘姣好的面容。
徐朗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看地有点痴。
两人相对而立,夏日蝉鸣阵阵,仿若真像是再遇故人。
前提是,宸妃娘娘不开口。
“你说得是什么生死攸关之事........我只有半刻钟的时间.......。”阿朝眼眸微垂。
她撒谎了,其实还有一刻钟。
但她只愿意给徐朗半刻钟的时间,从而免去那些叙旧。
徐朗没有这个面子,这是给面具大侠的。
阿朝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并不觉得面具大侠会伤害自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选择竖起堡垒。
徐朗一时有些怔然。
他想象过无数次久别重逢,等得焦心。
他们就该像刚刚那般对视,月团儿心软,应该会掉眼泪.......可是并没有。
半刻钟......他说正事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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