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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天,分不清上午和下午,李瑞从床上爬下来所有人都在,唯独没看见白静,不过不用猜都知道他去哪了。

比较杂乱的房间,谁都没有精力去收拾的很好,因此瘸着一条腿的李瑞被绊了三下才得以推开了门,相比之前的房子大得多,明明是几步路的功夫硬是走出了几百米的分钟。

是个家庭套房,除了食物和水该有的都有,琳琳在客厅躺在覆了层灰的地毯上看书,旁边散落着本子,画笔足够她一人打发时间。

在跟她打招呼之前,李瑞特地照了照镜子,微青的眼眶半紫的侧脸,嘴角和鼻沟都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痂,很干一搓就掉了。

能喝的水不多,也就几瓶两三天的量,所以是用酒精简单擦了擦的,这些外伤医疗用品,李瑞依稀记得白静装了半包,就扔在最显眼的桌子上。

李瑞找了根不锈钢晾衣架支撑腿部重心,一点点缓慢来到客厅,步履蹒跚腰弯的宛如即将入土的老人。

一坐下,趁琳琳还没注意的他,悄悄撩开裤角去看一直没来得及看的腿,脚踝的青紫肿胀延伸至膝盖足足大了两圈,哪怕经过处理纱布依然还是缠不住。

暂时是出不了门。

“琳琳,你有看见你哥哥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琳琳合上房间找来的书,却没有抬头去看端坐在后的李瑞,“你们刚回来睡着的时候。”

“这样啊...那....”李瑞迟疑了一瞬头低了几分继续道:“那琳琳你一般多少天会吃一次药?”

琳琳依然是躺着没有动,目光不自觉移向微亮的窗外,“胸口有一点难受了就会吃,有时候是十天有时候是五天.....”

剩下的李瑞什么也问不出口,侧伏着沙发背手肘掩面埋住一半脸,仅露出一双眼静静看着琳琳活动,看着她眨眼,看着她呼吸......

很专注的视线却没有焦距。

沙发上散乱的衣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被全部拨开,艾花轻轻坐了李瑞旁边,用着嘴和手一起解开挂着缠绕在她身上的束缚。

纱布落尽,纤细的指尖动了动,反屈肿胀的手腕似乎做不到合拢掌心这样的动作,强硬的坚持了几秒终究是垂落了下去。

“能在帮帮他们吗?”李瑞道。

空气凝固了一瞬,李瑞的目光依然是停留在琳琳身上,直到一声“好”轻轻落下为止。

可到了门要合上即将关闭的那一刻,“等一下。”

李瑞突然叫住了她,摸过晾衣架缓缓起身站起,一步步略有焦急的往房间里去,并回头在对艾花又补充了一遍道:“先别走,等我一下。”

艾花不禁流露出关切的神情,刚要踏近一步伸出手帮扶,却被李瑞坚持的眼神给制止了,有点低落的伫立在门口等待。

不一会李瑞单手抱着一双鞋来到她面前,借着门框的依靠放下了支撑身体的晾衣架,微不可见的咬紧牙关蹲下,将擦的一丝不落灰的白鞋放在她脚边比划道。

“试试,看看合不合码子。”

艾花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甚至不自觉的双手遮住了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李瑞点了点头,脑袋埋的很低几近尘埃,“总是不穿鞋会受伤,我来帮你穿上吧。”

还来得及触碰她的脚,黑色的头发像一阵风吹过迅速卷走了李瑞手里的鞋,一步步雀跃的向外面奔去,不忘蓦然回首礼貌微笑道。

“谢谢,我会永远珍惜。”

在一眨眼消失的连影子都看不见,李瑞就这样靠着关上的门蹲坐了很久都没有站起来过。

停滞的一天就这样过去,室内逐渐阴沉沉的,外面下起小雨,灰蒙蒙的模糊了能够看向外面的窗。

他们两人却还没有回来。

时间很长是睡不着的,李瑞紧挨着琳琳半抱着她,谁都没有说话,或者是他单方面不想说话。

接近深秋的温度会随着湿意骤降,无孔不入钻进骨缝里麻痹,一动不动太久李瑞甚至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便换了个姿势将琳琳抱拢了些,卑鄙的通过她来感知些许暖意。

不知道等了多久,小雨没有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李瑞想去开门,奈何不听话的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琳琳去开的门,黯然独坐的李瑞不禁想,他可能不到三十就会得风湿。

艾花回来了,连带白静一起比起对李瑞的体贴,貌似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满是潮意的血腥气身上挂着包,唯一能动的手拖着白静后领。

从下半截身体来看一定是拖了很久全是黑灰的泥,脑袋垂落昏迷不醒,庆幸的是没有外伤。

眼看着他俩倒在门槛睡着,李瑞按捺不住急的摔了一跤过去查看帮忙,“怎么样,你们没事吧,有没有找到琳琳需要的药?”

艾花咬了咬牙将白静整个拖进屋内,靠着门低低喘息无力的说:“没....没有,有很多怪物,他晕过去了,被我找到。”

李瑞默哀的扶住门槛,尽力帮着艾花把白静托到舒服的地方躺着,他们这一趟也并不算一无所获,起码带回了几天的食物收集了些雨水。

他们很不出意外浑身的潮湿,为了避免生病的可能性,李瑞由于不太方便的移动,便拜托琳琳拿来所需的毛巾毯子,尽可能的贴身照顾白静。

幸好他们回来的及时,敲打玻璃的雨又大了,可还没坐一会的艾花又出去了。

李瑞见此于心不忍的问道:“别出去了,外面下着大雨呢!”

“我去洗澡,要一起吗?”

李瑞这才发现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稍稍一顿,“还是别这样,会生病的。”

她说不会,就这样进了雨里,李瑞便由着她去,也让琳琳去阳台接了一盆水,亲自动手扒了白静弄脏的外衣外裤。

拍去他头发上的灰土和细微的水珠,一点点仔细擦干净,脸和脖子上的灰,因为没有煤气加热所以水是凉的。

一触及到尚有余温的皮肤,眉目总会不自觉皱起,这时候李瑞才发现他原来可能抓烂的脸好了,结的痂随着污渍尽数脱落。

没有留疤,很平滑,是初桃绽放的粉白色,看到这李瑞不禁感叹他们家的基因是真的好,指尖却先一步越过思考摸了上去。

是长久以来少见的纯净色彩,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