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氏和张昌蒲扯淡的时候,刘备带着陈曦一行已经来到了廷尉府外面,这个时候,廷尉府这边的人已经不在少数,而且多数都是刘备和陈曦的熟人,很明显,到了这个级别,各有各的渠道。
“哦,孝直,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廷尉府。”陈曦看着左顾右盼,身上带着几分威严的法正笑嘻嘻的询问道。
“机伯的事情,我得了解一下。”法正很是平淡的开口说道,随后用余光扫了一下刘备身后的其他三人,士燮、廖立,法正也不太熟,但起码能认识,而钟繇,法正扯了扯嘴角,有些冷漠。
没别的意思,事情都在本本上记着呢,别人搞小本本那会被人觉得很无聊,但法正要说自己没搞小本本,那肯定不正常。
所以钟繇来长安之前,法正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至于说钟繇搞得那些事情到底对于同化恒河有多少作用,法正其实也都心里有数,毕竟法正很懂人心,也能理解钟繇的努力。
可还是那句话,你努力是你的事情,处理你是我的事情,所以法正在瞟到钟繇的时候,眼神就有些冷酷,毕竟那可是涉及到长安九卿级别下派的调查人员莫名其妙被蒸发的大事。
那不是你找个什么理由,或者整点其他的什么大事就能掩盖下去的,涉案的就得挨铁拳,这就是规矩。
也正因此,法正在看到士燮和廖立点了点头,看到钟繇,在意识到对方在看自己的时候,对着对方冷冷一扯嘴。
钟繇心头一凛,很明显,事情比他想的还糟糕,哪怕他亲自来长安,并且遇到陈曦的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解释,但法正根本不带好脸色的。
当然,钟繇也知道,法正其实并非是要迫害自己,但谁让他搞得政绩被夹杂在案子之中,躲都躲不开,所以心下无奈,对着法正一礼,然后便跟着进了廷尉府。
“啧。”法正瞥了一眼钟繇离去的背影,然后看向陈曦,“子川,你可知道他涉及的案子?”
“他之前与我讲过,现在想想的话,他还拿了一个不可能通过的议案,只是不知道哪个重要一些。”陈曦略带思索的开口说道。
“都不重要,就算全部都没有通过,又能如何?”法正很是淡漠的说道,“说句过分的话,普通的小事给这等封疆大吏一个面子,也就是了,真涉事了,还想要搞交换,这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
“恒河那边的女学和大规模棉纺到底如何?”陈曦闻言若有所思,然后看向法正询问道。
“想法是好的,但执行不行,当然去过恒河的我也认同钟繇的判断,必须要用这种手段才能解决根子问题,只是钟元常的想法到了,执行层面多少有些欠缺。”法正倒也实事求是,到了他这个程度,也没必要玩什么说一部分,留一部分,就是中肯的评价。
“也就是说,女学和大规模的棉纺确实是爆发了社会性问题是吧?”陈曦面上的笑容收敛了很多。
“嗯,甚至出现过当地与我们合作的中下层种姓大规模侵犯的情况。”法正随意的说道,他好歹也是主管情报的,还能真不知道了。
“元常怎么处理的?”陈曦问了一个没有必要的问题。
“不换思想换人头呗,而且这种事情本身就是理由,是合理合法的理由,哪怕当地人的教义不太认同,但这种事情拿到官面上,是能通过的,毕竟婆罗门再怎么教条,也是人。”法正带着几分冷笑说道。
既然是人,那么就必然会存在同理心,所以哪怕再怎么被宗教思想驯养,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还是会有一定的自我认知和是非之心。
只是大多数时候,这种自我认知和是非之心,会被某种思想所掩盖,自认为是正义的行为罢了,但如果深入剖析,而且是有强权支撑的深入剖析,让这些人的自我认知和是非之心重新浮现还是能做到的。
而汉室在恒河中下游恰巧就有足够的强权,故而只要自身不出现意志层面的动摇,想要达成这种事情,还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这样的话,我倒觉得钟元常的思路没问题。”陈曦点了点头,这话也算是中立客观,但陈曦说出来,那就需要法正思考一下的。
“我并不觉得钟元常在恒河中下游的处理有任何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做错的人要认罪认罚。”法正很是平淡的说道,“这不是什么罚酒三杯的事情,也不是那种私底下能谈拢的事情,这是汉室中央的权威。”
钦差死了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大事,也就多亏现在算是半个开国年间,外加有关羽和赵云下场作保,所以事情先压下去,逐步查明,待元凤十一年之后再行处理。
可以说但凡换个其他的时间点,肩负着长安下派任务的钦差就这么死了,那是真要派兵平叛的。
说句过分的话,这事可比之前冀州案大的太多,冀州案闹到那个程度,钦差也没有死,而且刘晔下派的人员只是正经的长安调查员,和郭嘉、法正这种下派到恒河去确定国战期间是否有人盗卖物资的调查员完全是两码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