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顾不得啃鸡腿了,手忙脚乱的接过他们手中的银钱,扯着稚嫩的嗓子直喊道:排队,排队,接了银钱的排队。可惜他们心急如焚,排队是不可能的,一天只能起卦十次,万一排到自己不算了咋办。就是,翠花还在家等我信儿呢,不能排队。
为嘛都是银钱,没有铜子儿?大仙说了,铜子起卦可能天机朦胧,没有银子起卦测得清晰。额,不是不收铜子啊。
于刑头进来瞅了一眼,笑眯眯的背着手,嘴里哼着坊间荤曲儿,走了。
哎,自打张小郎君当了这古城县尉后啊,这刑房的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好。两层的牢狱内,怨煞近无,底层的那些白骨通通被清理干净,无半点潮气,刑房的“生意”蒸蒸日上,血墨储备够用三十年。
几位老狱卒饱受怨煞浸体之苦,积年成疾,现在呢,只要按时服药,通通不是问题。因此剩下的银钱还能积攒起来整个厚实家底儿。
现在牢房没几位“客人”咯,但人气火爆啊。尤其是在薛捕头给于刑头指点迷津后,每天早上总有那么几位捕快佩刀带酒的过来拜访瞎老先生。
大到天命所归,中到宝贝鉴定,小到姻缘难牵房事不济,在瞎大仙眼前通通不是问题。只要五两银子,口述方子,夜战八方;十两银子,根治,必须根治。
于刑头就是那位半夜大家都困了来虚心“根治”的。
刑房也有自己的小秘库,那都是从犯人身上摸下来的小物件,不值当一提的。但于刑头心里明镜得很,这事得让县尉亲自来办,得避人啊不是。
更何况还有县君呢,县君传话多留瞎老仙作客呢,日常招待供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