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视若无闻,跑到其跟前,大喘气道:“甲字酒二十道,仅仅是小酌怡情而已。这位贵公子半点不带酒红的,要不小的试试珍字柜中几道样酒?”
“你小子这是要把老娘积攒的家底儿全败光啊?”闻人凌霜媚眼一瞥,放下酒碗,娇柔嗔道。
店小二早习惯了东家娇滴滴的拿腔作调,脸色一正,不改颜色道:“小的这么做都是为了酒肆。”
一副大义凛然的肃穆庄严相。
若不是被京城几大酒行故意压制,趁着群英会的热闹劲儿,醴泉酒肆的酒窖早搬空了,何苦守着大堂那十几个登徒子耗日月?
“行了行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去吧,让小雅给你开锁,记得讲明要害,醉酒闹事可掂量掂量。”
美艳酒娘不知联想到啥,突地意兴阑珊,摆手打发小二去取酒。
珍字酒柜在后院呢,东家和养女闻人晴雅居住的小院侧房。
当然更多的琼浆佳酿都在酒窖里窖藏着。
醴泉酒肆的镇店名酒九酝古酒,剑中豪,将军烈等几味佳酿便是醴泉酒肆中珍字号的佳酿。
果真如此。
本以为醉春风的醇厚最适宜麻子的口味,待试尝了九酝古酒、剑中豪等烈酒后,他想天天都来。
“这九酝古酒?”小书生提起半斤小酒壶问道。
“六十八两银子一壶。”
“剑中豪?”
“九十两银子一壶半斤,将军烈最为畅销,五十两银子一壶半斤送二两。”店小二娴熟地报上酒价。
这是遇到“嗜酒如命”的酒徒了,还身价不菲,酒肆的春天来了。
店小二内心暗暗激动。
奶奶的,本来生意好好的,结果群英会一闹,生意反而变得“看似很红火,其实虚得支不开锅”。
没看东家每日借酒消愁嘛。
“嗯,不错。隐隐有桃杏的花香,幽香沁心。”
“春山三味,有山桃花,杏花,连翘花揉汁点香,半斤一壶五十八两银子。”店小二立马唱名。
如此好酒之人,深怕他厌了。
“好,好,好啊。这十几道佳酿连同那二十道酒类想必贵店存量不少吧?”放下酒盅细细回味后,每种酒放在市面上都堪称一句琼浆佳酿,小书生微微动容。
此等宝藏之店啊。
“公子真乃酒中豪杰,本店存酒颇丰,其中九酝古酒还有十年份的,不知公子?”这是遇到大酒豪,扬言包圆儿。
“速速取酒,再上些时令小菜下酒。其余的皆按十斤小坛送到南街金水坊梅园,快去。”
小书生拿出一沓银票递给一旁惊色小厮。
迎来送往这么些年,店小二还是首次见着来店吃酒拿出一沓银票作酒钱的大豪客。
强耐内心颤动,接过银票当面数了数,整整三千两,区区几张纸,沉甸甸的,“贵客且放心,本店美酒醇香绵绵,回味无穷,稍候,小菜美酒马上。”
跑下楼的店小二欣喜万分,略过大堂的嘈杂,一缩身来到后厨再行报喜。
“东家大喜啊东家。”
“你个小兔崽子,胡乱咧咧啥呢,看不撕烂你那臭嘴。”
无心算有心,不知发呆的酒娘闻人凌霜正在联想啥不堪入目的美事儿呢,店里小二一声呼喊,说破了她深藏的心思,禁不住暗怒羞恼几分。
店小二不知东家饮酒伤怀思春正生闷气呢,将那撒银票买酒的大豪客一一讲来。
闻人凌霜白玉葱指搓出几张银票瞅了几眼,愣神。
不会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来店里拿老娘寻开心?
媚眼轻翻,酒娘起身,扶好头上斜插步摇,摁下内心乱想,“走,随老娘会会这有钱公子。”
不知怎地察觉是东家错意了,店小二苦脸低声絮叨了几句。
“真的?都没问老娘的起居?”娇眉微挑,闻人凌霜一脸诧异。
“比珍珠还真,可能人家还不知东家您的威名,只是惊讶咱店里的酒好。倒是提了句南街金水坊梅园,看样子又不是刚到京城的外乡客。”渐渐地,店小二语气弱了下来。
用吸引眼球的事儿来引起东家的注意,是那些垂涎东家美色的公子哥儿最常用的手段。
醴泉酒肆里的伙计谁不知道?
也没见谁家的公子得到东家侧目青睐。
噔噔噔。
美艳柔腰的闻人凌霜扭着蛮腰来到楼上雅间儿。
出手这般阔绰的豪客,当得酒娘亲自招待。
没成想一推门,媚眼一扫,倒是被桌边一柄剑给吸引住目光,媚眼流转,朱唇轻启,“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光临鄙店呀,蓬荜生辉呀,蓬荜生辉呀,o(* ̄︶ ̄*)o”
一连串连说带笑没惊住麻子几人,不过小书生留意到这顾盼美姿的女掌柜往月泉剑身上瞅了几眼。
暂且摁下心中疑问,回笑道:“在下姓张名青,醴泉酒家名不虚传,酒香扑鼻,真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
“呵呵,小郎君能过鄙店二十道酒关本就是酒中豪杰,本店最不缺的就是美酒咯。小郎君且放心,本店酒窖所有藏酒皆装一坛送到贵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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