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廖爷不能将秘法广而告之于乡亲,秘法还是存在弊端,稍有不慎即会引来剧毒之物,再者临近有大户以此为业,不能断人财路啊,自己求个口福得咯。
煮茶,品茗。
麻子絮叨着在外的有趣见闻,广袤无际的瀚海西漠,清水湖畔胡杨林里的绿洲,山路十八弯的深山小径,有惊无险的几桩奇遇,与心仪女子的美好邂逅,结识百年女鬼盈宁,曾在陇西暂任一县县尉杀的当地山匪人头滚落,如此种种,在外闯荡几年,虽脱了几分稚气,并无历经人事的沧桑。
麻子才二十出头,正是年纪清澈时。
如同给家里来信般只报喜不报忧,廖爷眼角微眯,甚是欣慰眼前俊朗后生,曾经顽劣的农家子如今是功名在身的小郎君咯。瞅这样子在江湖上也没吃大苦头,些许小苦头嘛,吃就吃了。
不提在外的委屈与辛酸,单看到家乡河旁卧石染青苔,村道草丛蚱蜢跳,相熟的乡亲热心问候就很治愈内心的狂澜。
归家的小书生只有在廖爷的院子里远眺南屏山的青翠,小清河的波光粼粼时内心才真正察觉到这是回到家了,熟悉的村庄,熟悉的人,熟悉的小河苇荡和河旁巨石。
品着热茶的苦涩,眼睛不知何时湿润许多,麻子明白如这般回家的机会不再多了。
当年他出门时总觉得天下之大,精彩万分,誓要见识见识这迷人的天下江湖,养一身正气,荡尽所见不正,浩然不觉廖爷提醒的要留三分匪气镇小人。
志向是远大,人力终有穷。
称不上行侠仗义,但总算没辱没刘老先生卫师等教诲。
也曾遇过红颜,结交对脾气的好友,游戏红尘,没学廖爷当年的怂心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