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看,那是?”
麻子下车后整理了下衣袖正准备,额,没啥可准备的,行李不多,便听到赵三枪轻声提醒。
“舒瑶?她不是回河州了吗?”
张小郎君顺着赵三枪的提示瞅见温仙子也在金客旺客栈的门口。
咦?
舒瑶这是被人纠缠呢。
赵三枪瞥一眼就明白啥事儿,这种烂事儿在京城当差时见多了,都他们仗着家里耍威风的大煞笔。
赵三枪正要抬步去帮“主母”解围时被小郎君抬手拦下。
“此事我来。”麻子眉头微挑,给赵三枪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儿。
赵三枪遂止步。
心里暗笑,这大萨比今儿遇见自家公子算是好运到头咯。
上次在京城,公子这般笑后,京城里一侯爷落个满门抄斩。
驾车小哥趁人不注意凑到金客旺的迎客小厮身边熟稔地比划手势,轻搓指头。
意思是这几位客官是他拉过来的,金客旺给钱。
金客旺的小厮见张小郎君三人,的确一副外乡人打扮,便摸出几粒碎银子给驾车小哥。小哥拿在手里掂了掂,撇撇嘴没多嘴,扭身驾车就走趁天色早,再跑码头拉客。
方才小哥同那外乡的书生吹嘘东兴港的诸多美好,其实吧,普通百姓的生计还是挺“艰苦”的。
好吃好玩好喝的地方不少,可你得有银子才能享受,不然好好喝自己碗里的杂鱼面吧。
当麻子一行赶往金客旺客栈时瑶光仙子温舒瑶在一位装扮骚包的男子恭维中也来到了金客旺客栈落脚。
“不是说让你在家里等我吗?怎地跑出来了?”
张小郎君轻振衣袖上前对白衣女子温声道。至于旁边那位啥,没注意。
“青郎这一走没留书信甚的,妾身一个弱女子只好出门四处打听,就打听到这咯。”
白衣女子当然知道言语轻佻的书生是谁,心念念的人儿在面前,噗嗤一笑顺着他回话。
两人打情骂俏地当秦大公子不存在呢?
“瞧我这脑子,是该留封书信来着。”麻子抬手轻拍自己额头。
温舒瑶在离开河州前找到与师门多有合作的几家专买卖情报的铺子打听麻子的行踪。
往大了说事涉魏楚两国盟好,往小了说事涉兰阳郡主,一位楚国王妃的行踪。
最廉价的情报都在百两银子以上,最贵的,呵呵,上不封顶。
温舒瑶花了五百两银子才打听到张副使的行程情报,可惜没那么准,起码张青返回故里一趟的事儿不清楚。
想起自己千里迢迢来寻情郎,如今情郎站在面前默默含笑就一肚子委屈。
“拿来!”
白衣女子向张小郎君摊开玉掌。
“五百两银子,你不是借了奴家五百两银子作盘缠嘛,现在还钱。”
心里回想下就来气,花了五百两银子买的情报还不准。自己生怕追不上,都跑到他前头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额,对对,是借了五百两银子。马上还,额,三枪,那河珠呢,可还在?”
书生遇见温仙子欣喜不已,只当她要银子是在撒气,先哄好再说。
“公子,河珠还在呢。”
要不说赵三枪心细呢,将那三枚滴溜儿圆的青江珍珠塞在锦囊里放得好好的。
书生接过锦囊看也不看双手奉在白衣女子摊开的玉掌中。
“哼,算你有良心。胆敢不认账,小心你的...”
心情略微回暖的温仙子正想出言威胁某人时猛然察觉旁边还有外人呢,嗖地一下,脸红不已。
还好,还好,头戴帷帽,白纱遮面,没人能看见。
哎呀,羞煞人啊。
一旁的秦大公子内心是o(≧口≦)o的,泪流满面那种。
这是真当我不存在啊。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真的好难受,看着心仪女子娇羞模样,好心痛,好痛。
那种娇羞不是对自己的,好痛。
“咳咳!在下江宁秦怀明,家父江宁织造郎中。不知兄台...”秦大公子连咳几声,面向来人见礼,即使被忽视也当作没发生,继续保持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人设。
“在下无名小卒,不比秦兄名望声隆。令尊乃江宁郎中?秦兄不好好在江宁跟着令尊抓药治病,悬壶一方,跑来这东兴港是作甚?”
温文尔雅又如何?遇见了麻子这号不按套路出招的,也挺无奈的。
“秦某观足下也是读过书的,怎会不知江宁织造府?江宁...”
“且住嘴吧,看秦兄的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头该纳了几房妾室吧?”
麻子与温仙子的相见可有很多话要说,哪里顾得上同一纨绔扯皮,故而提提速,令他尽快离场。
“没。没。”
聊归聊,怎地扯上纳妾了呢,美人当面,秦大公子一脸赧然,摆手绝不认。
“哦?家里没有,那就是养在外头咯,嗯,估摸着还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了吧。”
某人乘胜追击。
“你你你,不可理喻。”
“秦兄害羞什么?成家立业,继泽延嗣,这不是令尊常教导你的?不就是纳妾养偏房嘛。令尊不也是给你找了好几个小姨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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