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有了，有了！”
这还是余悠然第一次见燊尊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扶住他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什么了？”
“生机！”
燊尊神色有些癫狂，双手死死地抓着余悠然：“生机果然在你啊，在你！”
余悠然有些不明所以，燊尊解释说，他之前的推演，是举整个灵息仙门之力，再联合其他势力，才勉强有可能削弱慕寒夜一人气运，可最终成功与否还难说。
可自从看了这副图，燊尊推演出了一条生机！
只要余悠然能奋力出手，那他们灵息仙门的大多数人就能活下来，其他人也可以避免牺牲，除此之外，成功灭掉慕寒夜的可能性也会大很多。
余悠然听完有些无语：“简单来说，就是牺牲我一个，造福千万家？”
燊尊神色一僵，但还是点了头。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后面的话，燊尊说不出口。
余悠然的气运很强，完全可以避开慕寒夜独自发展，凭什么要为了避免其他人的牺牲而要求她牺牲自己呢？
余悠然却是不甚在意：“不是早就安排了让我去对抗慕寒夜？”
不就是出了拯救大陆之外，又多了个能保住很多人的外加好处吗，有什么可介意的。
余悠然不是圣人，不会真想着牺牲自己来换取他们生还。
余悠然只是一个足够理智而又有血有肉的人，她心里自有考量。
她上，能避免很多牺牲，还能保障成功率；她不上，会有很惨烈的牺牲，成功率还很低，很可能白白牺牲。
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吧？
早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余悠然就做好了和慕寒夜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
注定要赴死，所以在秘境里，她会刻意去锻炼岑邈邈独立，所以她在面对中州之人时束手束脚，所以她没要太多资源全都给了灵息仙门。
而这之后，她还要做其他准备。
包括帮灵息仙门多合成出一些灵髓，包括把自己身上的其他东西都托付出去。
正好大师兄二师兄都来了，那自己就不用再跑一趟修仙门了，直接把那些从系统得来的功法都托付给两位师兄就行。
当余悠然提出这个打算的时候，柳庭烨满眼的震惊，凌彦辰却是直接红了眼眶。
“没什么好伤感的，只是去打个架，没准还是我打赢了呢！”余悠然表现得很豁达。
没想到这句话竟直接让凌彦辰破防了：“可这一切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根本就不是……”话没说完就被柳庭烨捂了嘴。
余悠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释然：“我就说怎么可能一直瞒下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余悠然的声音里竟然有些落寞。
柳庭烨也很不忍心：“就几天前，师父回来过一趟，他告诉了我们一切。”
凌彦辰更难过了：“师父说，我们师兄妹本该早就死了，是你来了才改变了命运。”
余悠然很想问问，那现在这两位师兄，是在为他们的师妹难过，还是在心疼她？
但是她只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三师兄，早就察觉了吧？”
凌彦辰似乎是反应了过来，慌忙解释：“我们是把你也当师妹的，一直都是！”
“小风他是早就知道了，但一直没挑明，就是承认你也是我们的小师妹！”
“还有冰河，他很喜欢开朗起来的小师妹，师父怕他无法接受，都没敢告诉他！”
余悠然服下一颗易息丹，恢复了余悠然原本的模样，小脸精致，但神情冷淡。
“小师妹……”
柳庭烨下意识呼唤一声，随即也反应过来：“你就是你，不用刻意变回小师妹的模样的！”
相比于两位师兄的情绪激动，余悠然就显得冷静多了，不只是神情，也是心境。
“我恢复成这个样子，只是为了更好地对付慕寒夜，两位师兄不要多想。”
慕寒夜若是知道已经死在他手里的余悠然又回来了，应该会产生心理漏洞的吧。
哦对，还有高达的那张脸，也能刺激慕寒夜。
见两位师兄实在难过，余悠然安慰他们：“我要是真死了也不用伤心，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死了没准就是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就是原来的余悠然，她在我来之前就死了，等我再身陨之后，恐怕她就是彻底的消失了，不过她应该已经转世投胎了，你们可以去找她。”
……
强撑着安抚完两位师兄，将他们暂时支开，余悠然背靠着门，滑坐了下去。
怕师兄们尚未走远，余悠然直接又回到了空间里。
没搭理啾啾凑上来的赤隼，也没顾得上白菜，余悠然缩进了她的小窝。
然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让她知道这些？！
原本余悠然还可以骗自己，反正她只是个外来者，打不过慕寒夜就逃嘛。
可现在，两位师兄告诉她，他们知道她是外来者，却依然认她这个师妹。
这样一来，她就真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原身余悠然，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系，如此她还怎么骗自己退缩！
“狡猾，太狡猾了……”
要是在余悠然做好决定之前，两位师兄把事情捅出来，那她还可以阴谋论一番，故意把师兄们的表现看作是忽悠她送命的手段。
可惜不是！
是两位师兄在发现她的义无反顾之后，心中不忍情难自禁，才忍不住跟她说了这些。
师兄们是真的，把她也当成了师妹，是真的，也在心疼她。
余悠然双臂环抱着自己有一会儿才想起来，系统给的东西她能托付出去，那这方空间呢？
余悠然来到半空，看着空间里的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她一点一点布置出来的。
白菜、枯荣根、赤隼和练实丛都是她养的，小别墅、迷雾河、灵髓床，这些也都是她建造的，这一切，她也要托付出去吗？
她能托付给谁？
别的没有独立意识的还好说，赤隼和白菜很明显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赤隼或许可以托付给四师兄，那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