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裹挟着刺鼻的焦糊气儿,晃瞎了几人的眼。
但是季暮樾几人又怎么能没有防备呢?
只是季暮樾捏碎自己烧灼到的发丝,挑眉看了陆柯几眼。
像陆柯这样的玩意儿,倒没想到是个火药。
季暮樾给陆柯的东西找了个由头。
巨炬却是甩着蛇尾大喊痛。
“痛!痛啊!娘子!巨……炬……痛……”
他咬牙抬头看向孟子缘的方向,双目眦咧。
孟子缘单手挥开屏障,纵身一跃。
她手虚虚地抬着巨炬的头,手中不停地跳出一瓶又一瓶膏药,挥手便覆盖在蛇尾上。
巨炬咬牙发着冷颤,豆大的汗水直流。
“娘子……巨炬太傻……没躲开……”
孟子缘捏着巨炬的嘴给他塞下一把生肌丸。
“闭嘴,别说话了。”
陆柯还来不及惋伤,看着巨炬的样子,默默地将自己的武器塞进了锦袋。
“那个……我这里还有丹燃叔儿给的疗伤药……姐姐,你先将就着用吧!”
季暮樾伸手夺过,扔给孟子缘十几瓶生肌药。
他抬袖掩住口鼻,“咳咳……”
“我给你换好的……她的东西不够看。”
孟子缘没有时间纠结,一心只想给巨炬多上点药。
周围的空间也开始剧烈晃动。
或者说是在崩溃。
巨大的力量对执念者构建的世界造成冲击,四周如微醺的米黄碎片般掉落。
季暮樾拉着陆柯靠近孟子缘身边。
作为执念之源,必然能有自保能力。
哪怕她还是个腹中胎儿。
孟子缘双手环抱住巨炬的肩膀,将他死死护在怀里,现在的他还是太虚弱了。
谁能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了执念之源。
离谱中透露着合理与不可思议的敷衍。
四人消失在漩涡之中,不知去往了何方。
四四方方的小筑内,挖了一条潺潺的沟渠。
盛辙身着女装,走得稳重又端庄。
青翠的竹枝压弯了腰身,没人在意它生了多少年,又该何时结花骨朵。
屋内的低喘与嬉笑此起彼伏,隔着一层木窗,人影与竹影倒映。
“哦……啊……用力点……”
“奴可不敢……呼哼……”
急促的喘息声应着老掉牙的娇俏声传出门扉。
盛辙静默地站在门边,等着这短促的老年人放纵结束。
没过多久,里边就没了什么咋呼。
盛辙钻进窗户,瞥了眼斜躺在床或在地的两块白肉。
厌恶的闭眼,耸动鼻翼,循着空气中涌动的恶臭血腥味,拿到了一个黑木匣子。
一切顺利的不像话。
就像是有什么要提早结束了一般。
盛辙化作一道白气飘了出去。
盛郎君推开暗室的门,唇角勾笑,“居然还能留有后代?会是谁的呢?”
两个东倒西斜的人拢了拢衣袍,恭敬跪地。
“主子。”
盛郎君抬手掩住口鼻,因着与盛辙如出一辙的动作,他下意识皱眉。
“哼。”
他甩袖离开。
老鸨压低嗓音禀报,“主子,青封顶门徒奉命探查此处……我们是该?”
“哦~前日那个花钱就听我唱一夜小曲的男人和他那蛮横砸场子的师妹?”
老鸨汗颜,伸出手指拉扯了一下衣角,瑟缩起身子,战战兢兢地回话,“正是。”
“哼,让他们继续花钱。”
老鸨明了,一个烟花柳巷之地,皇家都没管,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强闯呢?
她低头掐着脸笑道,“是。”
盛郎君抬手指尖飘出一只紫蝶,飞出了屋。
正对面街道里的酒楼上,丹燃看着那熟悉的紫蝶,心里倒是有了些思绪。
难怪他们会跌进这里?
“解铃还须系铃人呐~”语罢便双手搭在身后,懒洋洋地闲逛去了。
城西边,卿铃按着厨房老头子的要求,一溜小跑地打包好今日忆红楼所需的菜蔬果肉。
抓起脖子上的帕子猛地擦了一把汗。
“真是的!干得比牛多,吃的比鸡少!真是个黑心青楼!”
等卿铃“吭哧吭哧”推着一板车进了后门,常师傅快活地跑出来,一脚跨过门槛。
“哎呦!丫!小伙!”常师傅将手里的糕点捻成两半,一半塞进卿铃嘴里,“尝尝!好吃不?”
卿铃三下五除二地咽下去,“好吃,啊~~”
“瞧你!”常师傅把剩下半块塞进去,“就你最捧场!”
“里面那家伙,难伺候得勒!”常师傅帮着卿铃把车子放稳,“还是你好养活!”
“嘿嘿,我也觉得。”
常师傅笑得脸都要皱成一团了,热情洋溢地指挥着卿铃,“来,把这框土豆放这,活鸡、鸭扔圈子里……”
卿铃舔了舔牙缝里的面糕,内心腹诽,“果然没一个不是周扒皮,常扒皮……”
常师傅笑呵呵地跑进后厨,临门最后一脚又退了几步,认真叮嘱,“别进后厨,乖乖等我做好。”
卿铃抬着瓢,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嗯嗯……泥去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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