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歌回到心斋,果真见雪鸮也不在,她吩咐梅香将院内的烛火都点上,照的亮亮的,然后端坐在堂内,摆了一盘棋局,自己和自己对弈。
一局棋还没下完,就见梅香在外面喊道:“娘子,四郎君来了。”
萧宣神色匆匆地走来,见她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对弈,外面就一个丫鬟和一个小护卫,顿时急道:“你怎的还在这里?”
秋长歌见是他,微微惊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去祖母那里。”萧宣急道,“我已经带了一队都城卫的人马到府外,调动不了更多,二哥进宫之前有部署,大部分都城卫都在宫门那边,而且都城卫并非是我们萧府的私兵,他们也不能入府来。
情况比我们所想的还要严峻,你快些随我走,去祖母那里安全一点。”
秋长歌摇头,冷淡道:“我在萧府无足轻重,若是真的乱了,无人会拿我,此处离角门极近,有什么事情还能出府。”
萧宣:“那很难说,若是对方知晓萧霁的身份,第一个拿的就是你。你可比府上那些女眷重要一万倍。”
秋长歌微微一笑,淡淡说道:“等乱了再去也不迟。”
她不太想动了。
萧宣:“……”
她就这般懒散吗?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萧宣不知道是该佩服她,还是该无语。
萧宣:“还有一事,你为何要萧怀玉盯着四叔?四叔有问题吗?”
他回来时,先是去见了祖母和母亲,让她们宽心,然后就便萧怀玉寸步不离地跟着四叔,四叔脸都绿了。他再了解萧怀玉不过了,这哪里是害怕,这是盯人,还是死盯的那种。
秋长歌神色微冷地点头:“大老爷革职一事有四老爷的手笔,虽然不知道他和六皇子牵连有多深,但是这种紧要时刻,还是盯紧了他,免得他出去坏事。”
萧宣脸色骤变,大吃一惊,不敢想象,大伯出事是四叔的手笔,惊道:“他要做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连枝同气的,萧府出事,他能独善其身吗?”
就好比祖父选了萧霁,他和二哥明知道萧霁是监察司的司主,还是将此事瞒下,家族兴衰便如同逆水行舟,若是大意顷刻间便可倾覆。满盛京这样的例子见得还少吗?
秋长歌淡淡说道:“若是他有从龙之功,自然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全府获罪,他却可平步青云,况且若是要对付萧公,对付萧家,他难道不是最好的棋子吗?无人会疑心他,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控制萧府。”
“他图什么,我绝不信。”萧宣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信了大半。就连他之前心中都有怨气,埋怨祖父偏心,让父亲外放为官,让他和爹娘自幼就分别两地,他爹到底还是做官了,四叔可是一介白身,要什么没什么。
家中父兄皆入朝为官,四叔能甘心?
“娘子,外面有些不对劲,好像乱起来了。”小侍卫在门口低声说道。
秋长歌和萧宣快步出来,果然见外面火把冲天,隐约有马匹嘶鸣声。城内禁马,就连都城卫都是步行巡街,哪里来的骑兵?
萧宣脸色微变,一把拽住秋长歌,说道:“走,我们去祖母那里。”
小侍卫上前,冷脸道:“四郎君自重,放开我家主母。”
萧宣:“……”
萧济安都养的一些什么人,生死攸关时刻还管这些?
秋长歌抽回手,说道:“四郎君先去,严守大门,所有角门都要守住,若是四老爷不对劲,直接拿下。”
萧宣也知道事关重大,点头说道:“你随我一起,我不放心。”
秋长歌见他执拗,也不废话,说道:“我回去拿个东西,马上就来。”
她飞快进了内室,拿出之前章太妃赠与她的那个小木匣子,塞进袖笼中,随着萧宣快步往府门去。
众人刚走到府门前,就见外面火光冲天,萧怀玉勒令府上的护卫将四老爷按在府上,捆绑的严严实实,然后拿着刀气势汹汹地守在府门前。
四老爷梗着脖子在那边叫骂:“萧怀玉,你个不孝的狗东西,竟然敢绑我,那个鸡毛当令箭,等父亲回来定要打的你皮开肉绽,我倒是想问问二哥,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不孝的忤逆子。”
萧怀玉闲闲地冷笑道:“四叔,祖母说了,府上所有人严禁出入,如今外面乱成一团,你还要往外冲,你一个文弱书生还是待在府上安全点,出去的话刀剑无眼,那我才是真的不孝,祖父回来也是要打我板子的。”
四老爷气急败坏:“外面那般乱,我正是要出去看看情况,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别是恶人来围了咱们府上,来个瓮中捉鳖,所有人都要被捉,快点松开我,松开我。”
萧怀玉充耳不闻,耍着嘴皮子说道:“四叔,你就算是喊破天,我也不会松开你的,如今这府上是我当家,您呐,还是休息一下,免得喊了一会儿就没力气喊了。”
四老爷气的吐血,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想他这些年来在府中就跟个透明人似的,在府中下人眼中,竟然不如萧怀玉这个混账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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