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殁这两天跟案子下来,发现姚小幺特抠,家里又不是没钱,吃公家的,喝公家的,就连住也都选公家的地儿。
“你可真是楚桀的好媳『妇』!”她现在太缺觉了,眼皮恨不得用牙签儿撑着。
姚小幺冷笑,她这两天各种的明嘲暗讽她住的地儿,吃的饭太差。
“有不花钱的地儿,我缺氧去住自己掏钱的地儿?”
夜里风刺骨的很,走了七八分钟没走热,反倒是越来越冷。
“什么鬼地方啊,冻死我了!”苏殁朝手上哈着气。
甘蕾蕾失笑,这儿跟京都差不多,只是,苏殁哪儿大半夜的出来压马路过?
苏殁跺脚,风有些往脖子里钻,她带上羽绒服的帽子倒着往后走,“你说……”她又呼了口气,看姚小幺。
姚小幺睨了眼她示意她说下去。
“你说,不穿羽绒服的话这么在外面呆一夜,人会不会冻死?”
姚小幺满脑子里都是案子,哪儿有这闲工夫跟她扯淡,“良心建议,你可以试试!”
被这么敷衍,苏殁直勾勾的看她胸口。
“你看什么?”姚小幺伸手拉住差点儿倒进坑里的某人。
“看你有没有良心!”她声音阴测测的,甘蕾蕾听的头皮发麻。
姚小幺挑眉,“扫描结果呢?”
“你这内部环境不适合良心生长!”
甘蕾蕾失笑出声。
三人进到会议室时,江城正对着白板发呆。
“来了?”他回神,朝后面的会议桌靠了靠。
“嗯!”姚小幺走了过来,“有什么消息吗?”她问的是张耀光。
“还没!”江城双手抱胸,目光在白板上的数字三上徘徊。
姚小幺自然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跟踪的结果怎样?”人一从医院出来,他们的人就跟了上去。
“据其中一人说,有个叫陈猛的也是同一天出来,在本地玻璃厂当保安,约了等空了一起麻将,留了手机号,张儿要了手机号,给那手机号打了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也去玻璃厂暗查了,确实有个叫陈猛的,手机号也是张儿拨打的这个,盖克乐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出来了六个人,目前能确定的是,出来的这三个人里没有陈猛,这个陈猛应该是失踪的三人里的一个!张儿他们侧面打听了一下这个陈猛,他经常请假外出,厂里同事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每次请假基本都是三五天,最长一次请假7天!安周根据陈猛请假的时间对医院附近监控做了『摸』查,三个月里,他来了三次,这次是第四次!”这些人跟盖克乐的目的不同,自然关注点也不同,三人并不是一同从里面出来的,据他们说,出来之前还要例行体检,至于谁出来了,也没注意观察。
见姚小幺咬着手指发呆,江城问她想什么呢。
她摇头,却伸手拿过板擦擦掉了白板上的所有分析,江城倒没阻止,只静静看着她在上面写写画画。
依旧是她鬼画符的模式,儿童失踪案写在了整个白板的最下方,就像画了棵大树,从下往上一点点儿抽枝发芽,哪怕是旁枝都画的很详细。
会议室里很静,江城就着她的思绪走,直到她停了笔头,他还未回神,放下笔,她折身走到了会议桌旁,跟他肩并肩的看着这幅宏伟的线索图。
回温的苏殁也来了精神,显然人对着图略感兴趣,“从下往上看吧?儿童失踪案,这旁边小些的字儿是对这个案子的重点分析吗?”
姚小幺点头。
苏殁朝白板又靠了靠,“这案子跟现在医院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吗?我见电视上说,丢了的小孩儿要不被拐卖了,要不就给打残了乞讨去,小屁孩儿能让他们干什么?这跟你们现在手头上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哦,你上面写的是,儿童……案里的一个小孩儿……出现在了冻死的那个院长的医院里,那冻死的院长有可能给他打针了,就因为这你们就联系上了,脑洞会不会……太大了?说不定人是日行一善的举动,你们会不会想多了,这些小孩儿不定身上有什么病菌,人家慈善一下给打个免疫类的针剂也无可厚非,你们生拉硬拽的会不会扯得有些远,小屁孩儿而已,真要是跟那冻死的院长有关系,我觉得他可没必要浪费这些针剂在他身上,还不如摘个眼角膜什么的卖了换钱来的实在,你们不说那什么瑞慈医院跟火葬场什么的都有关系,他们医院随便开个什么证明把人烧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省的让你们给盯上……”
她碎碎念的还说着,姚小幺脑子里却轰的一声响,她猛地转头,目光对上江城。
火石电光里,两人思绪碰撞到了一起。
江城迅速掏出手机,几乎是那边一接通,他就下达了命令。
迅速前往临县殡仪馆。
殡仪馆自然不会随便把人给火化了,谁也没这个胆量做这样的事儿,但殡仪馆却有与天福殡仪公司的‘合作’记录。
或许从这些记录中,他们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这通电话刚挂断,江城又给负责这起案子的本地警务人员联系,要五六年内处理过的本地人口或流动人口意外亡故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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